“栾家女子多秉性温和、知书达理,是个难得的好儿媳。朕也非乱点鸳鸯谱之人,不知她如今可有意中人,今日大好的时日,刚好撮合一二。”
栾采暮心中一喜,趁着栾知许不在,忙道:“正好有一人。”
他把目光投向上首,“温家次子,温珣。”
温珣和明德帝的脸色纷纷变了样。
虞永肃眉头一皱,不知栾采暮心里打的是甚主意。
栾采暮想的也不多,他实打实看到,温珣受的荣宠,恐怕在座之人没一个比得上。
温珣顶上有嫡亲的哥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温家派系,在朝中固若金汤,于栾家百利而无一害。
倘若栾知许嫁过去,温珣性子不错,就算爱逛花街柳巷,哪个男人不会去?她在家只需伺候公婆,与嫂子打好关系,没自家那般多后院是非,按她体弱又不喜争抢的性子,这种人家,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温珣事先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此刻脸色有些绷不住,碍于在百官和明德帝面前,他也不好问缘由,道:“栾大人抬爱,温某不过是一游手好闲之人,无功名傍身,怎敢误佳人。”
他都这般名声了,竟然还有人给他谋亲事,他心也烦。
“温公子谦虚了,栾某自认在汝州穷山僻壤待了多年,但看人还算有几分把握。知许也曾与我谈起,你这些年,偶有陪她谈心解闷,亏得有你照顾,她的病才见好转。”说着,还坐直行了个礼。
温珣脸都黑了。
这是为了捆绑温家,不惜栾知许的名声了么?
他这些年没去几次晖安寺后山,就算去,每次都小心谨慎,避开他人,就怕有人嚼舌根。且他们俩见面,都有侍女茗夏和期生在场,手谈品茗,谈论山水,发乎情止乎礼,一点肢体接触都无,两人都是互相把对方当成志趣相投的知己好友。
如今栾采暮这一说,听在外人耳朵里,他们只会调笑温珣两句风流不羁,但对栾知许的看法,就是枉顾名节,在与周彧有婚约之时,还与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不知廉耻。
温珣想要为她辩驳一二,可他若开了口,反倒更加坐实了栾采暮的话,说他们有私情,反而于栾知许名声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