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王贵拜道。
朱高煦来到乾清宫东暖阁的“世界地图”前入座,心里早已想起来:张信与齐泰有仇。
这事在十年前朱高煦就知道了、从侯海口中听到的,俩人结怨大抵是为了个女子,其中内情有点曲折。“伐罪之役”时期,齐泰守昆明,常在汉王府衙署里读《中庸》;朱高煦听说、那是因为他怀念那个女子。由此可见,齐泰似乎用情很深,至今未忘。
而张信此人,朱高煦不是很喜欢,眼下陈谔出面弹劾、完全可以顺水推舟!但朱高煦又有点不想动张信,毕竟他许诺过大伙儿“只诛首恶”,不愿在登基之初、便搞得人心惶惶。
等了一阵,太监王贵便带着锦衣卫指挥使张盛、从隔扇外面绕行进来了。朱高煦抬起手一挥,侍立的宦官都走了出去。
“微臣叩见圣上!”张盛跪伏在地拜道。
“起来!”朱高煦说罢,开门见山地问道,“最近齐泰有没有与陈谔见面?”
张盛爬起来抱拳道:“圣上,锦衣卫的弟兄没见着他们见面。不过那个陈谔名声在外,怕不会听齐部堂的话。”
朱高煦不动声色说道:“不过有另一种可能。齐泰不用指使陈谔,只消把张信的罪状收集好,送给陈谔;弹劾不弹劾,便是陈谔自己的事了。”
张盛愣了一下,忙道:“圣上英明!”
张盛又看了一眼侍立在旁的唯一太监王贵,上前两步,便沉声道:“臣等没见着齐尚书与陈科官见面,倒是看到张信在淇国公府外、站了至少半个时辰,然后进淇国公府密谈去了。”
朱高煦点了点头。
张盛小声道:“五军都督府坐班的弟兄还禀报,那些‘靖难功臣’武将,无不对淇国公是马首是瞻、十分恭敬!他们会不会结党?”
朱高煦看了张盛一眼,摇头道:“没那么严重的。朕相信丘福,他就是好个面子、有些重义气罢了。”
“是!”张盛忙道。
张盛接着恍然道:“末将还想起了一件事。齐尚书在沐假之日,偶尔会去城南贡院那个方向,在一条旧街的破旧客栈里、居住上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