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甚至这种痛楚已经钻进了骨头里,昏迷了十天半个月的凤雪阳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起随时都要散架的身体。临近黎明时分,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只有案几上趴了只狐狸,他寻思着营帐里怎么会有狐狸?有狐狸可能就会有狼,有狼可能就会有狈,慢点狼狈为奸,狐狸再来凑一对就麻烦了,他随手抄起地上的鞋用力扔去,突然狐狸毛滑轮下来,抬起一张熟悉的脸。
“哪个孙子砸我?”沉香一脸愤怒的抬起头,却见凤雪阳朝他露出尴尬的笑,手还举在空中,说:“是你啊,我还以为狐狸进来了,下手重了点对不住啊。”
她愣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还拼命赏自己耳巴子,狂咬自己手臂,把刚醒过来的凤雪阳整得晕头转向。
“你干嘛啊!疯了啊?”
她停下手自言自语:“不是做梦,他真的醒了……”便撒开腿冲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他,直呼,“凤雪阳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你可吓死我了……”
他被她抱的哭笑不得:“好了好了,醒了醒了,快别这么用力,怪不好意思的。”
“你醒了就好。”她稍微松开手,微微抬头,他看到了她脸上的伤,于是凑过去检查了一遍,问:“跟谁干了?还干这么狠?你是女人,你要脸。”
“我要脸做什么?”她满脸诧异,眼神则异常坚定,“我要天下。”
“行行行,你天下第一,天下都是你的。”
“凤雪阳你知道吗?紫苏那个娘炮把蒙乙给毒死了。”
凤雪阳回想了半天,问:“谁是紫苏,谁是蒙乙?”
“紫苏是我王兄,蒙乙是犬容主公,前几日他竟然被紫苏毒死了,我军不战而胜,我差点没把那个娘炮赶回都城。”
“我军不战而胜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要赶你王兄走?”
“因为我要手刃仇敌,我要亲眼看着他朝我俯首称臣。”
听她这么说他叹了口气,像兄弟一样搭着沉香的肩膀说:“长得挺好看的,怎么骨子里跟男人似的?”
换做别人沉香一定甩开他的手并给他两下子,可谁叫这个人是凤雪阳,她非但没有揍他反而露出一个略显难为情的笑意,嘴角还伴着轻微无节奏抽搐,问他:“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