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边,木熹微蹲下身洗手。
四个人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终于下山,从头到尾,陆川都背着江沅,压根没有让褚向东背一段,他自己休息的意思。褚向东呢,也很识趣,好几次似乎想帮忙,最终都没说出口。
时至如今,她再看不出陆川对江沅有意思,那就是个傻子。
所以,四个人一下山,眼瞅着陆川把人放下后顺势往腿边那么一靠,她便很快跑到了河水边,洗手降温,顺带缓解尴尬。搁以往,她可能还会想着要不要再劝劝江沅,可今天这一上午几次目睹陆川为她奋不顾身,许多话,再说就显得很多余了。
叹口气,木熹微无聊地拨着水。
“哎——”
脊背上突然东西戳了一下,她扭头便对上褚向东坏笑的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哑巴了?”
褚向东手里拿着根树枝,又问了句。
木熹微被连戳两下,烦的不行,一边往路边走,一边没好气地回:“你才是哑巴。”
她相貌清丽,身上有一股子很文雅娟秀的气质,中午太阳大,下山的途中便戴了一顶黑色的弯檐帽,帽檐稍稍偏下,这一路上都遮着光洁的额头,只露出小半张脸,明显一副冷淡姿态。他搭话,人家一直爱答不理的。这会儿倒不一样了,歪着头仰着脸,眼尾挑起,脸色愠怒,极为生动。
褚向东看得心痒痒,鬼使神差地,拿了树枝往她脸上撩拨。
“滚开啊——啊!”
木熹微抬手去挡树枝,身子前倾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慌乱的一声刚喊出口,一道身影突然跳过来,将她拦了个满怀。
温香软玉,褚向东一下子给愣了。
木熹微也愣了,头都没抬,抬起脚便狠狠地踩在了他脚上,气急败坏骂:“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