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看到一只形单影只的野马。导游说是个年轻的公野马。身材健美,却有点疲态,颈上棕色的短鬃毛,背部驼色、腹部纯白,他走的很缓慢,逡巡着靠近我们,也许是挑战马群的头领失败,被赶了出来,受了一点外伤。我们下了车,轻轻的靠它近一点,但又不想惊扰它。向晚的阳光洒在草原上,洒在它背上。
又绕过一个小山头,远处的落叶松林里,出现一片鹿群,头鹿警觉地看着我们,其他的鹿悠闲的吃着草,我们又轻轻的靠近,可惜鹿比马要惊慌,头鹿指挥着鹿群迅速地跑开。
这时太阳渐落,我们不得不返程,那匹小公马仍然在不远处安静地吃草,走来走去。忽然,稍远的山坡走出了一队动物。向我们的方向走着。
不知道是不是要弥补刚才的遗憾,又是一群鹿。虽然它们看到我们后脚步加快了,方向也变了,但比刚才那群近多了,头鹿在鹿群的最后压阵,鹿角挺拔,在夕阳下覆上一层金。它们的身姿是那样的轻盈灵动,也许是正赶着回家吧。
当地有个传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长生天来规定这个世界秩序的时代,要选出十二个动物作为十二生肖。其中的十一个很快名花有主,各归各位,唯一的空缺位置由骆驼和老鼠竞争。
骆驼想了想,自己个儿高,这是优势啊,就跟长生天说:我们就比赛谁第二天早晨第一个看到日出吧。长生天没多想,同意了。老鼠这厢嘀咕,这骆驼可真坏啊,自己那小身材,明显吃亏。但又不愿意认输,接受了这个比赛。它想啊想啊,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
骆驼要第一个看到太阳,就直挺挺地站定,一夜都在神贯注地凝视着东方。而老鼠噌噌噌爬上了骆驼的头顶,在厚厚的绒毛里安稳德睡了一夜。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老鼠伸伸懒腰,站起来,脸却掉向西方。
快到日出的时刻,西方因为太阳的折射,率先染满了绛粉色的朝霞。老鼠大叫起来:哈哈,我先看到太阳啦!
骆驼一个激灵,把头转向西方,看到粉色的天空,以为确实是太阳升起的方向,很是懊恼,灰溜溜的低头认输。于是老鼠就这样跻身十二生肖之列。
骆驼没当成十二生肖,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好求长生天答应自己一件事:把自己的相貌里加上每种十二生肖的特征。长生天答应。
从此以后,骆驼有了老鼠的耳朵,牛的蹄子,老虎的大脚掌,兔子的嘴唇,龙的形态,蛇的眼睛,马的鬃毛,羊的毛皮,猴的颜色,鸡的顶冠,狗的腿型,猪的尾巴。
来到一个附近的牧民家做客,名字很逗——苏赫巴托。和蒙古近现代史上的那位大人物同名。而且他也对得起这响亮的名字,人家可是国家一级牧民。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称号,牧民是一种职业,政府会对牧民进行年度评比,先是县级,之后是省级,最后是国家级。评选标准主要参考牲畜的死亡率和数量。而苏赫巴托,就是在这些评比中脱颖而出,拿到国家一级牧民的称号。
每个蒙古家庭,都以有摔跤手为荣,苏赫巴托家的儿子,是获过奖的摔跤手,他把儿子获得的荣誉摆在蒙古包里最显耀的位置,只要有人驻足看,就会很热切的介绍他厉害的儿子。
招待客人的小零食小饮料,就是奶渣和马奶酒。奶渣是牛羊奶滤出后发酵的酸味凝结物,牛奶、羊奶都可以做奶渣,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抹在面包上。
马奶酒是马奶经过发酵酸酸的,但又有回甘,在这常吃肉类的地方,可以解饮食的腻,据说也是有后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