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大抵是有风吹过院子，吹到了灯花处。
司渝乱七八糟地想着，忽然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
抬头望去，外面的天色早已大暗，姜落闲房中的灯闪烁了两下，忽的熄灭了。
写一封和离书竟然花了两个时辰。
司渝拿起平放在桌上墨迹已经干去了的白纸，再一次细细看了一边上面整整齐齐写好的字。
她尽力回忆模仿几日前看到的那封和离书的字样与语言，撕了又写，写了又撕，才堪堪写好了这么薄薄的一张纸。
白纸边便是烛火，也是因为窗户边倒灌进来的夜风而飘摇不定，暖色的灯光映衬得纸张两面几乎透明可见。
司渝又在屋里耐心地坐了一会儿，推门出去刚好碰上准备洗洗睡了的赵京。
赵京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卷纸上，尽力想蹭着灯光看个清楚，但天色毕竟已经晚了的，自然看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司渝顺手将手中的纸卷放入袖中，随便与赵京说了两句，才开口问道：“殿下已经睡去了？”
“半个多时辰前就睡了。”赵京回头看了一眼姜落闲屋内，想再确认一遍，“确实睡了。”
“那……睡着了吗？”司渝故作随口问道，“殿下这几日的睡眠应该还好吧。”
“应该是睡着了的，刚刚老奴特意去瞧了瞧，殿下没直直坐在椅子上，应该是睡了的。”
赵京也不着急马上去睡觉，慢慢道，“还是大娘子去劝劝的效果好，不然，殿下这会儿还没睡下呢。”
司渝看出他心思，也正好中了自己下怀，掩手打了个哈欠，道：“那你去睡吧。殿下既然已经睡了，那我便也回去了。”
“是。”赵京看了一眼司渝的倦容，行礼，“大娘子早些歇息的……指不定，明日就可以回京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