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小心从柜中拿出朝服官帽来,紫袍配金鱼袋,红色朱缨垂至肩头,因是国师地位,朝服上又绘了祥云青鹤,展翅欲飞,腰以玉带束紧,玉扣扣至最紧一格。

    司渝在旁看了一眼还是有些松垮垮的朝服,走上前去比划了一下,道:“等殿下上朝回来,妾将这腰身再改改,改得合身些。”

    深紫的颜色衬得姜落闲面色愈发冷白,衣衫难得的庄重不觉又生出一点压迫来。

    窗外天还未全亮,只有清早吱吱喳喳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司渝吸了两口气,看了一眼身侧略有困意的侍女,道:“天还早,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我同殿下说几句话。”

    国师府已经大半年未曾上朝,侍女也早习惯了晚些起来的舒坦日子,如今一时半会儿的改不回来,也是应该的。

    侍女们求之不得,谢过之后鱼贯出了室内,悄悄将屋门掩上。

    司渝看着最后一点光亮被摒弃了出去,回过头来,绕到姜落闲身后,替他理了理被玉冠扎起的发丝,轻道:“朝上的百官都是势利之人,国师府的光景也并非很好,若是起了什么冲突,殿下深呼吸,深呼吸一下便好了。”

    说着,司渝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姜落闲偏头看着她吸气呼气的动作,眸子微微向上挑起,看不出心思。

    司渝又说了几句,见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便起了来,递给姜落闲放在一侧的笏板,却总觉得还有什么要紧的没有说。

    赵京敲门进来,看见屋内无声,姜落闲准备好了一切安安静静坐着,便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可以走了。”

    “好。”姜落闲应了一声。

    赵京得令,推着姜落闲出了里屋,司渝跟了出去,一路到了国师府门口。

    马车已经备好,马儿乖顺地垂着头候着。

    姜落闲被赵京扶持着上了车,深紫色的衣袖一角也缩进了马车内,车门被关上,马儿一撅前蹄,便扬起不少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