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前言不搭后语,污蔑十分的明显。董晋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怒视董夫人。只不过,周景辉的这本书,董晋轩根本没看过,哪怕董夫人把药方告诉他,他也未必知晓出处。周景辉在他亡父的回忆录里,吹嘘自己用这张药方,挽救了他父亲五年的寿命。如今,难道要打他的脸吗?况且这药方根本没问题,为了维护声誉,周景辉是不可能放过董夫人的,他一定会弄清楚。到时候,董夫人还是一身骚。军政自古不分家,政客不敢惹恼军人,军人又何尝敢得罪政客?董晋轩当机立断,重重打了董夫人一个耳光:“你成天装神弄鬼,好好的吃药却疑心病犯!快,给少夫人赔不是!”他这一巴掌,看似非常用力,实则着落已经清减了七八分的力道,根本不怎么重。而董夫人,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丈夫的用意?她捂住了脸,示弱对周景辉道:“周秘书长,药方自然没什么问题,都是我自己疑心病重!”周景辉的脸色并未好转。旁边的周夫人,也是气得不轻。和谨言慎行的周景辉相比,周夫人言辞就利落得多了。她道:“我看董夫人并非什么疑心病,只怕是有心叫少夫人难堪,叫我们难堪罢了!”董夫人立马道:“你这话说得太难听?”周景辉的夫人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目而视:“是我说话难听,还是你们办事难看?照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们的药方,害死了老人家吗?此事,我跟你没完!”这位周夫人,看似温柔娴静,一旦遇到事,可攻可守。此刻,她就要出头。董晋轩和董夫人敢这样污蔑军政府的少夫人,🅤只怕司督军也容不下他们。周夫人的厉词,帮自己丈夫讨回了公道,同时帮了顾轻舟和岳城军政府。牺牲一个董夫人,一举数得,周夫人如何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到底怎么回事?”“两位别吵了,督军还在这里呢。”“董夫人不是好好的吗?今天这样的日子,再急也没必要带药过来吃,我看董夫人是居心叵测。” 众人你言语我一语的,七嘴八舌说个不停。顾轻舟不动声色。到了这里,司督军差不多就全部明白了。董夫人想要陷害顾轻舟。记得刚开始到岳城,董夫人就挑事。那次,她不是针对顾轻舟,司督军又想用董晋轩挑起大梁,故而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司督军就不打算再放过了。他静静看着董晋轩。之前董晋轩的嚣张,和他现在的惨白,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司督军只感觉有点厌恶。再看董夫人,如今也是伏低做小,诬陷司家少夫人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志得意满?于是,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司督军站起来问董夫人:“你是在装病?”董夫人脸色土灰。承认装病,那就是诬陷司少夫人;不承认装病,就要得罪总统的亲信。不管是哪一种,都让董家陷入绝境。董夫人张口结舌,半个字也说出来,她眼神直闪忽。“督军,都是他夫人无知,总将董铭和董中的死,怪罪在少夫人头上,是她不知好歹。”董晋轩立马出声。在官场上,做墙头草没好下场。不说话,就可能两边都得罪。既然这样,还不如选择一边。董晋轩放弃了司督军,故而他承认他的夫人在陷害顾轻舟。他甚至提说了董中和董铭,做希望博取舆论的同情,让董夫人的陷害看上去更加合理些。“滚出去!”司督军声音并不高,却自有威严透出来。满场寂静。如此一来,董晋轩颜面扫地。以后哪怕他做官,也会成为笑柄。人家会谈论,董晋轩在上司的春宴上,被赶了出去。在场的人,觉得董夫人罪有应得的多,幸灾乐祸的人也不少。董晋轩站起来。他还想说点什么。副官们已经走上前,把董晋轩、董阳、董夫人全部推了出去。做完了这些,司督军才道:“我最恨背后做小人,今天少夫人委屈了。”众人连忙附和,说少夫人太委屈了。好心好意开药方,换来这样的结果,谁不寒心呢?顾轻舟笑笑,站起身对众人道:“下次你们谁不舒服,我照样给你们看病。我不会因噎废食,大家也别空座,菜都凉了。”宴会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顾轻舟与众人推杯换盏,游走在宾客之间,很受人器重。司夫人完全被她盖过了风头,气得沉了脸。当着司督军,她又不敢发作。董晋轩被赶走,狼狈不堪,不让副官开车,自己非要驾驶。他的车速很快。董夫人跟董阳没有上董晋轩的汽车,他们母子要说话,两个人也没有叫副官,董阳亲自开车。“妈,我求您了。”董阳哀切道。今天这事,丢尽了全家的脸,他母亲更惨烈,被顾轻舟践踏如陈泥。“您以后,就别再想什么报仇不报仇。”董阳道,“咱们认命吧妈,再说了”再说,是他们家挑事再先。假如董夫人一开始来,就跟岳城和睦相处,根本不会发生“认命?”董夫人大怒,“我含辛茹苦养大你,你这样对你自己的母亲?你大哥和你二哥是怎么死的,还记得吗?”董阳当然记得。大哥是自己找死,二哥也是。站在家里人的立场,应该悲伤,却不应该迁怒任何人。“🚌妈”董阳还要说什么。董夫人突然暴怒,使劲捶打他,劈头盖脸:“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无能的孬种?”一边说,一边用力打。董阳大惊:“妈,我开车呢,妈,您冷静一点啊!”这句话,让董夫人更加愤怒。她一掌打在董阳的脸上。董阳是带着眼镜的斯文人,被董夫人打得眼前直冒金花。等他再次想看清楚路的时候,他奋力去踩刹车,还是听到咣当一声巨响,他的车子直直撞到了旁边商铺的墙壁,几乎是穿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