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不少人感慨道:“殷兄弟不愧是凌云寨的人,说的话怎么他niang的这样有道理?这种话,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说不出来。” “谁说不是,刚刚姓华的不愿意说干嘛去,老子就觉得不对。可是哪他niang的不对,老子可是想不明白。殷兄弟这样一说,嘿嘿,可是把老子心里话说出来了。” 黑胡子不断点头,转身见身边的刘姓书生也是面露奇色,寻思:“这位长安来的刘先生,虽然深不可测,可看不上咱们陇右道上的兄弟。就连李大当家的,看他之前的表情,估计也没放在心上,此时殷兄弟一番话说的他也认同。哼,看你还敢小瞧咱们陇右绿林中的好汉么。” 他想到此,有想到梁俊乃是跟着自己来的,心里更加得意,低声道:“刘先生,这位殷兄弟就是咱们凌云寨李大当家的手下,嘿嘿,你看这位殷兄弟可能入的刘先生的眼?” 刘姓书生微微一笑,道:“陇右道内果然卧虎藏龙,是在下小看了天下英雄。” 黑胡子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得意无比,哈哈大笑起来。 “华当家的,殷兄弟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答?”黑胡子上前一步,他有心为秦老七出气,🏷🞮🗠之前没有由头,现在梁俊三言两语就将主动权拉到自己这边,新仇旧恨涌上来,恶狠狠的看着华青柏道:“难道说你们白虎山果真是去抢穷苦百姓,坏了咱们陇右道上的规矩?” 华青柏闭口不答,面色难堪,刘顶玄见对面一个个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又恼又恨。 刘顶玄的大刀之名乃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靠着一手刘家刀法,刘家在陇右道上博得了大刀的美名。 后来加入白虎山让他名气更盛,这让刘顶玄十分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往日不管走到哪,他一自报家门,哪一个不是又惊又敬? 自从半年前被秦老七砍了手臂,山寨里明面上没有把他从座次上撸下来,实际上现在在山寨中他连个小头领都不如。 如今往日里该对他十分尊敬的同行,现在一个个全都有些鄙夷的看他,让刘顶玄心里极不平衡。 “黑胡子,你也别来说老子。”刘顶玄性子上来,顾不得那么多,破口大骂道:“在场的哪一个没干过这种事?” 华青柏一听,脸色煞白,心中苦道:“糟糕,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这下可是完了,今日能不能下山都难说。”连忙开口喝道:“刘顶玄,休要胡说八道!” 梁俊见刘顶玄破口大骂黑胡子,心中叫好,哈哈一笑,转身看着黑胡子,道:“胡当家的,白虎山刘当家的说,打劫穷苦百姓的事你也干过,不知真假?” 黑胡子眼睛瞪得滴溜圆,胡子张起,声如炸雷道:“放他niang的狗屁,黑胡子乃是响当当的汉子,祖辈上都🜊🀜是靠山吃饭的猎户。要不是朝廷无道,皇帝昏庸,咱们能做这种买卖?谁干过欺负百姓的事,让谁不得好死!” 梁俊点头伸出大拇指,冲着黑胡子赞道:“胡大当家的大仁大义,当为我辈楷模。”随即转身看着众人道:“在场的英雄好汉们,你们谁干过白虎山刘当家的说的这种事,上前走一步,也让大家伙看看,是哪个祖宗坟头冒黑烟,全家是王八婊子烂货养的,敢冒天下大不韪,坏咱们陇右道上的规矩,给咱们抹黑!” 院子里这二三百人
听了梁俊这话,谁敢站出来?个个为了证明自己祖宗坟头不冒黑烟,扯开了嗓子高声道:“俺可不是那种人,俺从来都不欺负百姓!” “欺负穷苦百姓的,全家都是狗娘养的!” “若是谁欺负穷苦百姓,就把他奶奶、老娘媳妇拉到马棚里去,让马开了荤,然后再拉到市集上当烂肉卖,呸,那也没人买。” 这帮人污言秽语,越说越过分,越说越肮脏。 唯恐声音小了,让周围人觉得自己是底气不足,心中有愧,干了那欺负百姓的事。 这番叫起来,真是声如海啸,惊的周围树林中鸟雀群飞。 白虎山这帮人听梁俊这样指名道姓的骂,一个个面红耳赤,又见对面这群人高声咒骂,一个个像是憋足气的蛤蟆,满肚子怨恨无处可发,恨不得把梁俊这个始作俑者一刀捅死。 众人骂了一会,梁俊压手示意,转过身看着刘顶玄道:“姓刘的,你说在场的哪一个没干过这事,哼,你也看到了,咱们可不像你。这里除了你之外,还真没有人干过你说的这种事。” 刘顶玄听了,噗嗤一声,气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地不起。 梁俊假模假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若是你,坏了江湖规矩,直接就抹脖子自杀了,根本没有脸吐血。” 他🅼🝱又看向华青柏,心中冷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当家的,你刘家一世英名,若是毁在你手里,只怕你就算抹脖子自杀了,到了下面见了你们刘家前辈,哎,只怕他们也不会认你这个子孙。”他缓缓的走过去,蹲下来,道:“不如你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是受哪些人指使。让大家伙评一评,到底是你坏了江湖规矩,还是替别人背黑锅?” 刘顶玄抹了抹嘴,转头看了华青柏一眼,华青柏此时也没有分寸,不知如何是好,见刘顶玄看向自己,赶紧道:“你莫要看我,可不是我让你去的。” “我,我,当时我是奉了我们大当家的命令,前去赵家村把一个斗花子抢过来,那家里就只有祖孙俩人。”刘顶玄咬了咬牙,说道。 “斗花子?”梁俊一愣,有些出乎意料,这斗花子是江湖切口,乃是指小姑娘的意思:“那小姑娘多大年纪,你们大当家的抢她干什么?” 刘顶玄心一横,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索性也不隐瞒,刚想说话,瞥见了人群中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安阳公主,抬手指着她道:“和这个小姑娘一般大。” 梁俊抬头看去,见他指着安阳,心中起了杀机,冷声道:“抢小姑娘做什么?” 刘顶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不防嘴里的残血流进了气管里,咳嗽了几声,道:“我原先不知道,抢了之后我就不管。后来又让我抢了几个,就不再交给他,而是让两个太平教的道人领走,一来二去我和他们混熟了。有次喝多了,顺嘴问了一句,要斗花子干什么,其中一个人说是献祭给教中的关着的邪魔。” “献祭?”梁俊面色阴冷,像是结了冰一般。 他见刘顶玄指向安阳,心里咯噔一声,后怕涌了上来。 原本梁俊对当初贸然把安阳交给苏柔就一直后怕,唯恐这小丫头出什么事。 再没见安阳之前,梁俊整个心都不踏实,见了之后好在是虚惊一场。 但是此时听到刘顶玄说,曹破山让他抢安阳这么大的小姑娘送到太平教献祭。 整个心又提了上来,心里一个念头疯狂的膨胀:“若是当时安阳落在了刘顶玄手里!”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心惊。 刘顶玄说完,感受到气氛不对,抬头看着梁俊,支支吾吾道:“这,这都是曹,曹破山指使的,和,和我...” 话音未落,梁俊手臂如电,锋利的匕首划破刘顶玄的喉咙,鲜血喷了梁俊一脸。 “那你就死吧。”梁俊声音没有任何情感,缓缓的站起身,看着倒地抽搐的刘顶玄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道:“你们这帮狗一样的东西,也配盗亦有道?老子这个海盗王,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盗亦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