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清,某客栈。 泷欲和吴阿淼还是呆在房间里,泷欲低头细细擦拭承影剑剑身。 吴阿淼的剑却是被挂在床上,百无聊奈。 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这狗尾巴草已经有些枯黄,可能他已经随身携带有些时日都说不定。 “师傅您今晚不用出去” 大概是觉得太过无聊,吴阿淼管不住自己的嘴,对泷欲说道。 泷欲连眼皮都没有抬,“不出去。” 吴阿淼故作诧异,搬着凳子坐到泷欲面前,“师傅您的事办完了那咱们是不是明日就启程回去” “没有。” 泷欲道“还不到时机,得等。你要觉得无聊,可以自己到城内去逛,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吴阿淼缩缩脖子,“我还没有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呢,可不能死。” “那就去打坐。” 吴阿淼嘿嘿笑,便跑回到床上,老老实实打坐起来。 泷欲继续擦拭几乎瞧不清剑身的承影🗓剑,嘴里低语,“黄粱策,你什么时候到” 不知为何,他竟是没有要对赵洞庭出手的意思,而是将主意打到黄粱策的头上。 而他竟然知道元朝派遣的人是黄粱策,这显然就耐人寻味了。 宋军驻地。 赵洞庭盘坐在自己房间内的床榻上,苦笑摇头,“这龙庭,真他娘的不容易破啊” 自从在空善和尚的转生门内顿悟以后,他修为境界直逼上元,至此已经尝试用意志突破龙庭无数次,但龙庭内的浓雾,却是始终不见丝毫消散之相。这龙庭,果真要比虎柱还要难破得多。 怕是已经失败有数百次了吧 哪怕是以赵洞庭心性,此时也很是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而这时,在他胸口垂着的空善和尚舍利子却是微微放出光芒来,犹如月华,温和纯净。 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赵洞庭的五脏六腑,然后直向头顶而去。 这清凉之气,让得他心中的烦乱霎时间尽去。 赵洞庭低头看着舍利子,“空善大师,要是你这舍利子能帮我破龙庭该多好啊” 只是他也明白,世上显然没有这样的好事。 能得李元秀、张天洞传功,修为境界以火箭般的速度直逼上元,他赵洞庭已经是得天独厚了。 张天洞怎么说也是直逼极境的人,只要突破龙庭,到得上元,赵洞庭的修为进境说不得还是要比寻常武夫快上许多。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 如此又过近月。 福州城内和闽清城内都是沉寂得很。 建宁府那边没得蒲立德掌 控大局,却是更乱数分。 元屋企等人麾下那些江南西路的元军还没等到江南西路的粮草,索性占据了建宁府不少城池,惹得民怨沸起。 只是他们,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 清晨,海面上还飘荡着浓浓白雾。涛声淼淼,却是谁也瞧不见海面上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天气,便是最为娴熟的渔夫,大概也不会出海打渔的。因为极可能迷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海面上浓雾中却是有着一艘船向着福州延翔寨缓缓飘来,然后沿着内海往福州而去。 船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到内海,雾便渐渐稀薄了。 船最终在福州城外的渡口停靠,有十余人陆续走下船来。 才刚刚上工的渡口工人们都看傻了眼。 最近这
渡口可着实出现过几个好看的姑娘,至今,那个骑龟的小姑娘,还有那个同样娇俏的姑娘,至今还让他们记忆犹新。 今日,竟然又来了个那样的大美人。 而且,这位丰腴成熟的美人无疑还要更为符合这些工人的审美观。 瞧那挺翘的屁股蛋儿。 这样的女子,才好生养。 只是当看到这女子旁边那十来个气势汹汹的灰袍江湖人时,这些工人们便也不敢再多看了。 这样漂亮的女子,到底都不是寻常家庭的人。 而这一行人,自然是黄粱策和李秀淑一行无疑。 李秀淑年岁应该是三十多岁,但看起来还不到三十,正是将成熟魅力释放得淋漓尽致的时候。 这样年纪的女人,较之含苞待放的那些,总要多几分魅人的风骨。而从宫中出来的李秀淑,就更要显得尤为出众了。 饶是一路海行让得她神态有些萎靡,但也并不减她的姿色。 大鹰爪黄粱策一如既往的阴鸷,刚上岸,便抛出一锭银子给一不远的工人,“将船看好。” 肌肉扎实,穿着麻布衣的工人大概被这天大的馅饼给砸晕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连道“一定给贵客看好,看好。” 而黄粱策一行人却已走远。 工人左右瞧瞧,忙不迭将银锭子贴身放好,又给些铜钱给同伴,道“你看着船,我先回家里去。” 高兴拱手,“蒲大人遇刺,末将率着数万大军赶回福州。现在,闽清、邵武等城池仍在宋军之手。” 高兴也拱手,“末将福州总兵见过上差。” 蒲立信得到消息,又告知高兴。然后两人便匆匆往府衙门口疾行。 财不露白,这却是典型的小农心理。 这样一枚银锭子,寻常家庭不知道得要多少年才能积攒下来。 黄粱策声色 中并不见什么波动,“既如此,你即刻点齐大军,随咱家前往闽清。” 高兴诧异,“敢问上差,议和之事,需得大军前往” 瞧见令牌上的金龙,士卒已经是晃了眼,忙不迭地就向府衙内跑去。 以他在大元朝中的地位,自然也无需太将蒲寿庚放在眼里,是以语气也不是特别和善。 “蒲寿庚遇刺身亡了” 黄粱策却是懒得说话了。 才到府衙门口,黄粱策从袖袍里掏出枚令牌,对士卒道“带咱家去见蒲大人。” 蒲立信和高兴都是摇头。 高兴不过福州总兵,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也期待着宋元议和,是以,对黄粱策一行很是客气。/ 蒲立信的眸子,却是隐晦瞟向了李秀淑去。 士卒还是高兴手下的士卒。 到府衙门口,蒲立信对着站在众人面前的黄粱策躬身行礼,道“见过上差。” 黄粱策阴恻恻又开口,“现在福建内态势如何” 高兴答道“此事蒲大人生前曾与末将说起,末将已经转告蒲公子。现在福建事物由公子代为掌管,上差有什么吩咐,吩咐末将和公子便是。” 同伴憨厚淳朴,得些铜板好处,也是已经心满意足,“好咧,你去吧不过记得跟嫂嫂说,今晚可要杀鸡招待我。” 黄粱策眉头便皱得更紧,“谁刺的” 黄粱策轻轻冷哼了声,走进府衙,又道“那议和的事情,你们可知晓” 这过程里,黄粱策却也再未问及半句蒲寿庚遇刺的事。大概是因为保不住福建的蒲寿庚,于元朝而言也没什么价值了。 “嗯” 黄粱策没瞧见蒲寿庚,眉头微皱,“蒲寿庚呢” 蒲立信道“父亲父亲他已经遇刺身亡了。” 他们现在还算是元军,没明目张胆地打上大宋旗号,这些寻常士卒,也不知道高兴已经投了宋的事。 到城内,众人都是目不斜视,对旁边百姓的惊艳眼神也不理不睬,直接往府衙。 这样的气派、气场,大街上自然也是无人敢惹。只道这又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小姐来到福州了。 黄粱策带着十个绿林营大元境高手还有李秀淑很快便入了福州城。 蒲立信带着黄粱策一行到正殿,好吃好喝地招待。 瓜子脸的💷🖣🔙李秀淑只是颔首不语。 穿着淡紫色衣裙的李秀淑端得势美若天仙,哪怕是见惯美人的蒲二公子,也从未试过这样的绝色。 高兴眼皮微垂,便也不再说什么,告辞直接向着府衙外走去。 汉子头也不回,“放心,酒也给你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