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药性渐渐平复下来,炼瑶也终于缓过劲,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看着炼瑶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胖婶高兴得不行。只要在药大师回来之前好起来,这件事就算是过了。她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这事被药大师发现。 只是炼瑶却没有胖婶那般高兴。 趁着胖婶回家的空当,她自己取血试药,发现血中的药性已经产生了变化。看来之前的药也不是没有作用。比起以前试验过的药方,它确实有净血的作用,不仅没输给身体里原来的药性,还非常凶猛地将原来的药性给吞噬排挤掉。 只是想要净化全身血液,这点量却是不够的,而副作用也极其巨大,显然不是炼瑶现在的身体所能负荷得了的。 若非她好奇心重,将药大师药房里一本被扔在角落里的丹书偷出来,还照着上面的丹方真的炼成了一颗据说有保命作用的生机丹,胖婶也凑巧想起了这颗被束之高阁的药丸,这会估计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身体情况可以瞒过去,血中药性的变化却是瞒不过药老头。必须得想个办法圆过去才行。她是不怕死,可是如果能活下来,她更想活着。现在她还不是药老头的对手,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事情能瞒就瞒,能少受点罪就少受点罪。 晚上,胖婶照常等她睡觉了以后才离开。等院子外落锁的声音传来,炼瑶立刻翻身🅲👈下床。 二月的夜晚月光如霜,透着浸骨的寒意。炼瑶身体本就偏寒,即使穿上厚厚的棉袄,还是感觉冷得发颤。 不过这会她也顾上不这许多,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寻了一通,找了些东西,便悄悄往后院药楼摸去。 药楼是药大师的禁地,除了他自己,不许任何人靠近。炼瑶是唯一的例外。但这个例外也是有限制的——必须是药大🖎师允许的情况下,而且还得待在他眼皮底下。 不过药大师有个习惯,一旦开始炼药,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他事会被他完全扔到脑后。在经过多次确认后,炼瑶才把握住这个时机,时不时在他药房里倒腾点好东西出来。 药大师的天赋都在炼药上,其他事情就要糊涂一些。除了有数的几样极其重要的东西,其实很多东西药大师都不是很清楚。东西没了,也只当自己用掉了,完全没想到自己养了只小耗子在房里。 炼瑶自己也谨慎,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被抓到过一回。当然,也有可能知道,只是不在意,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她。 药楼虽然只有两层高,但面积很大。为了保密,几乎所有门窗都被封闭了。除了进门的那扇厚重的防盗门,也只有东边药大师休息的隔间里,有个不大的防盗窗可以开启。 站在防盗门前,炼瑶脸上露出一个贼贼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闪闪的大钥匙。轻轻插进锁孔,旋转两圈,厚重的防盗门在寂静的夜里,无声地开启。 虽然药大师将药楼大门钥匙随身携带,但他忘了,一把锁通常不止一把钥匙。三不五时从他药房里偷渡点东西出去的炼瑶,自然不会错过被她翻出来的药楼大门的钥匙。而药大师也不可能没事去看有没有丢钥匙。 炼瑶门也不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熟稔地打开房里的灯光。 药房几乎占了一楼一半的面积,划分成了四块区域。最大的两块区域是炼药室和储药室,占了整
个药房三分之二的面积,另一边就是药大师休息的隔间和一个杂物室。 炼瑶目标明确地直奔储药室。这个储药室和二楼的储药室不一样。二楼放的都是常备药材,随时可以从市场上买来的。一楼的则是放一些贵重药材,不常见的,珍稀的,和药大师时常要用到的。 储药间中间有一长桌,上面搁着一排被黑布覆盖的铁笼子。炼瑶走过去,掀开黑布一个个查看过去。最后停在了中间的一个笼子前。拿手中的钥匙敲敲笼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动了,然后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么晚还没睡啊?正好今天要劳驾你帮个忙,就受累辛苦一下吧!”炼瑶揭开布,冲着里面盘起身体做攻击状的一条白花蛇笑眯眯地说道。 这条蛇被药大师用药养了一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看这条蛇黑得发亮,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做为一条正常的蛇,你现在应该待在洞里冬眠才对。可怜你如今身陷囹圄,身不由己。算了,看在同为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好了。” 说完将笼子翻倒,又将上面的搭扣松开一点。然后飞快地将灯关掉,转身跑出药楼。沿路每隔一段距离,便扔一截石南藤,一直扔到草丛里。 做完这些,她便躲到了一边。不一会,便在清冷的月光下,远远地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黑影从药楼游出,将她扔下了石南藤一一吞吃掉。 到最后草丛那一截时,炼瑶看准目标,将手上早已经准备多时的砂土一股脑全部扔到白花蛇身上。白花蛇顿时象被点了穴一样,立刻盘伏在地,一动不动。炼瑶趁机用一根长木叉子将蛇叉住。 “要不是你太毒,我也就放你走了。可惜呀,只好对不住罗!” 炼瑶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感觉有些暴殄天物。白花蛇虽然毒,可也是好东西,能治疗风症,比其他药效果快多了。现如今环境破坏的厉害,想抓条这样的蛇也不容易。只是这蛇被药大师拿药养了这么久,她也拿不准这蛇变异成什么样了。只能痛下杀手,以绝后患,一把火将蛇彻底湮灭。 等所有扫尾工作做好,已是月上中天。炼瑶冻得手脚都麻木了,哈着气回了房。 不过事情还没完。在房间里暖和了一下,她脱掉衣服,在自己手臂上伪造出一个被蛇咬到的伤痕,然后拿出一把柳叶刀,在咬痕上划上一个十字。流掉一点血后,才拿药给敷上。 等一切准备工作完成,炼瑶禁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果断感觉自己应该是感冒了。不过这样也好,事情越混乱,就越能掩盖药性紊乱的原由。 头昏脑胀地回到床上,缩到暖和的被子里,一边喷嚏不断🛳,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开药方。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病情再重一点,等药吃下去,就算药老头再厉害,也不会猜到我吃过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