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看完大夫,下午便回了翠玉阁。宋子玉见她娘并没有让人来找她,便以为她娘还不晓得这事儿。宋子玉和朱秀荷打架的事儿,下午便在皇城的官家圈儿里传开了。当然这事儿,大家都在当笑话传。工部尚书府朱秀荷头上缠着纱布,止不住地哭着。“呜呜呜……”宫里的太医刚走,临走前还说了,她头上那两处掉了皮的地方,永远都长不出头发了。跟着朱秀荷出门的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朱夫人的脑袋嗡嗡的,又烦又气,她坐在椅子上,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骂道:“贱婢,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大小姐的。”这两个贱婢没能护住秀荷,让秀荷在外头受了伤,自然是难辞其咎。“都是奴婢的错,求夫人饶恕。”“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那宋家小姐会那样做。求夫人饶恕,让我们留在小姐身边将功补过。”两个丫鬟一边认错,一边替自己辩解,一边求饶。朱夫人听得一肚子火,直接冲站在一旁的婆子吩咐:“将这两个护不住主子的贱婢打二十大板发卖出去,这样没用的奴才,留在府里还有何用?”“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两个丫鬟大惊失色,忙磕头求饶,没磕两下额头便磕出血了。若是被打了板子发卖,她们哪里还有命在?而且,就算活了下来,像她们这种被大户人家发卖出来的丫鬟,好人家也是不会要她们的。被那不好的人家买走,那日子哪里能有在尚书府待着好。朱夫人烦躁的冲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会意将两个还在磕头求饶的丫鬟拖了出去。看着哭个不停的女儿,朱夫人满眼的心疼:“莫哭了,等你爹回来了,会为你去宋家讨个公道的。”宋子玉那不要脸的贱丫头,竟然敢揪秃了她的秀荷,她朱家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娘,我日后如何见人啊?”朱秀荷哭着嚎道,她以后都是秃子了。“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朱夫人擦着女儿脸上的泪水劝慰道,“你这秃的地方在头顶,发髻一绾,也没人能看到的。”“可放下来的时候,还是能瞧见啊!魏世子会不会嫌弃我啊?”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魏世子会嫌弃她!而且她秃了,这皇城中的小姐贵女,肯定也会在背后笑话她的。“不会的,不会的,”朱夫人说,“我家秀荷这么好,那魏世子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儿小问题便嫌弃你。”朱夫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自己心里也没底。秀荷成了秃子,那魏世子怕是也很难不介意吧!听了朱夫人的劝慰,朱秀荷的担心也少了些。“娘我想杀了宋子玉。”朱夫人皱着眉道:“这话你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在外头断不能这么说,不然那宋子玉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旁人就要算在你头上了。”朱秀荷气鼓鼓的鼓起了双颊,没有说话。工部尚书下职回来,听说了这事儿,当下就把朱秀荷骂了一顿。“堂堂二品大员的女儿,在外头与人打架,朱秀荷你当真是好教养。”虽然说朱秀荷是妥妥的受害者,但是二品大员的女儿,在外头跟人打成一团,像什么话?传出去两方的名声都不好听。“是宋子玉先动的手,”朱秀荷委屈的说。“无缘无故的那宋子玉是疯了,冲上来就打你。”工部尚书看向女儿的眼神十分锐利。朱秀荷心虚的垂下了眼睑,说:“她就是疯了,她就是个疯婆子。女儿都被她揪秃了,爹你还说我。”朱秀荷用手捂着脸“嘤嘤”得哭了起来。工部尚书看着女儿那裹着的头,眉头皱得可以将蚊子夹死。“今日宋家的人可有登门赔礼?”他看着妻子问。朱夫人说:“没有。”“啪!”工部尚书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宋家当真是欺人太甚。”宋子玉揪秃了他女儿的头,还不登门赔礼道歉,分明是没将他工部尚书府放在眼里。明日,他定要在朝堂上弹劾宋家,让皇上为他们朱家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