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蔼在,顾羿时常感觉他没有彻底扎根于生活中。
他虚无缥缈地,上不去,也下不来。
申城的梧桐树在夜晚显出一片黑森森的冷意,路灯斑驳,在寸金寸土的商务中心,即使是国庆,都还有人在夜晚工作,一眼看过去,不少公司内部的灯都还亮着。
苏蔼白天给顾羿说他晚上有一个聚会,要很晚才能和他打电话,看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没有任何会响起的征兆,顾羿心里升上躁意。
身后的门发出很小的一声响。
顾羿从落地窗前转过身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一下顾羿你为什么还没下班?”苏蔼的眼中含着一种天真的狡诈,他弯着眼睛,窗外微显黯淡的天光照进他的眸子里,一片大亮。
他话音刚落,就见顾羿眼里显出几乎是欣喜若狂的神色,他大步朝苏蔼走过来,咖啡被他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苏蔼还没来得及正儿八经打个招呼,就被对方强势霸道地揽进了怀里。
顾羿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埋在苏蔼的颈窝里,“你怎么回来了?”
江琬不是没收了苏蔼回国要用上的全部证件吗?
怎么就回来了?
怎么也没说一声?
苏蔼搂着顾羿的腰,小声回答,“江女士让我回来看看你,明天就走。”
“明天,”顾羿将这个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似乎是为了确定他和苏蔼仅剩十几个小时可以相处,“就走吗?”
苏蔼低低地“嗯”了一声。
江琬把考验顾羿这件事情做到了极致,可到底顾羿是她看着长大的,见他一直魂不守舍又不开心,她又有些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