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叫我?”
阴冷黑暗的洞中飘荡着发颤的回音听着更加瘆人,向善彻底闭嘴了,心想继续在这儿干杵着也改变不了现状,横竖不是冻死就是吓死,还不如索性闯上一闯。
向善哆哆嗦嗦地逆风前行,尽管手腕上的智能表照射出的光几乎被前方的黑暗吸**光,没一丝投射在物体上反射回来的光,也就是说即使打着手电也是啥啥看不见。但跟着气流走总不会有错,有风就意味着有出口。
她战战兢兢走了一段,发觉这洞除了黑得无边无际,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只不过蹊跷之处是不管怎么走都没走到山洞的边缘,就好像空间在她的脚下无限延伸。为了壮胆,她开始放声大唱,或许是不久前才被她的双胞胎哥哥刺激到,因此自然而然就唱起了单身狗之歌:“两个黄鹂鸣翠柳,你还没有女朋友,雌雄双兔傍地走,你还没有男朋友……我也是条单身狗。”
这歌的曲调基本上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掉,所以这一路她反反复复循环唱得没完没了,嗓子都快唱哑了,不过好歹适应了这黑暗,心中的怯意褪去大半。注意力不知不觉开起小差,想到刚才她哥向真在心仪的女生面前那既兴奋而又腼腆的笑,就连眼睛都像撒满了碎星般闪闪发亮。
坦白说,尽管兄妹俩同一屋檐下住了十余载,可这样清朗明媚的表情向善还是第一次见,心里不免吃味,就好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之后的不甘,单身狗之歌实在唱不下去了,开始嘟嘟囔囔骂骂咧咧起某人见色忘义见色起意一有异性就没了人性,连自己的亲妹都不管不顾了,臭小子,很好,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你失去一个妹妹!
她刚骂完,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当即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哎呀……”向善吃痛,回头看了下刚才绊到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手电光下,看清是一根黑黢黢的不知是什么材料打制而成的锁链,立马破口大骂:“哪个缺德玩意儿在这里搞这东西暗算我?”
锁链绷得很紧,一头深埋在地下,另一头缓缓朝上,不知被牵引向何处,手电的光照不了多远,只知道链条很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头,但好歹有了个明确的方向。
锁链不止一根,向善走着走着,不久便又发现了第二根、第三根,从不同的方向延伸过来,似乎将会在前方的高空汇聚在一起。
她不禁疑惑:此处该不会是拴养着什么大型野兽吧?又或者是什么非法的生化试验?自己不意闯入,要是被发现,会不会惨遭杀人灭口?
向善想到这,不禁心有戚戚焉,吞了口口水,陡然刹住脚,再次尝试拨打求助电话,依旧没能接通,两个小时前发的信息直到现在也还是没能发出去。
她大失所望之余却也无可奈何,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之后,脚步不再彷徨踟蹰,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架势阔步前行。走到这里,锁链的高度早已越过头顶,她把智能表的手电高举过头顶,四下张望,左顾右盼,警觉地察找新的线索。
诚然,洞中黑蒙蒙的迷雾降低了能见度,一米开外的一切事物全部高斯模糊,两米之外的昏黑一片,锁链自然而然在她上方大约两米的高度便彻底融入黑暗中。不过可以肯定,七八根锁链,这附近一定锁着个什么不得了的大家伙!
她知道真相马上就要揭晓,周身的神经不由绷得跟这一根根黑黝黝的锁链一样紧,手无寸铁,她还是无法完全无所顾忌地继续前行。
好在老天有眼,没让她彻底陷入绝境,在她前进两步的脚下送上了一根白色的棍棒,约莫半尺来长,其中一头似乎被利器斜斜的削去一截,因而切口处看上去颇为锋利,而另一头的末端有个微微隆起的圆坨,如同一把匕首,向善拿在手上掂了掂,感觉还挺趁手,于是姑且留作防身武器。
她一手高举着智能表的手电照明,另一手握着不知具体为何物的莹白色“匕首”,迈出的步伐都比先前坚定迅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