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些日子祖母强给她的,郑姒的星河苑在西城门外,离此处距离很远,平时见不着,也没想起来过,方才心中灵光一闪,忽然记起来,顿时觉得这样可行。

    这小楼便不用说了,这是容氏他们如今住的房子,当然要将契书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至于那五亩田骨,恰好也就在附近,现在可以年年收些租子,等过段时间租期到了收回田皮,也可以雇些佃户种自己想要的作物。

    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应该是能抵过差价的,而且比银钱对她们更有用。

    容氏听了,叹了口气解释道她不是因差价犹豫,而是如今这布行不好赚钱,她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女郎想做好不容易。

    而且郑明义一直盯着这几家铺子,若是她再得了这铺子,只怕会在这件事里越搅越深。

    郑姒心中却不以为然。诚然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她也确实没有十足的信心,但是凡事不试一试便放弃,那时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事的。

    至于郑明义,她今日已经将他得罪狠了,倒也不怕他再记上一笔。

    她心意已决,容氏见劝不动,终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解决了这件事,他们又绕回郑明义的处置问题上来,最后还是郑姒想了个法子,让尚在的两个汉子把人带去了那条小河边,扔在那一群尸体中间,做出一副遭遇流匪殊死搏斗之后大难不死的样子。

    做完这些,夜已经很深了,容氏留她们住下,郑姒婉拒了。

    这夜天上有大片大片的乌云,皎月在灰絮中穿行,偶尔泄出一点月光。

    车前挂了两盏灯,马车在寂静的夜中沉默着前行。

    那两个雇来的汉子的家皆在城内,如今城门已关,他们回不去。

    他们二人糙惯了,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找个干草堆凑合一晚,不过郑姒与他们交谈了之后,提出雇他们当护院的事情。

    他们已经没了家人,原本的那点田也被歹人霸占去了,这才会当打手赚点钱糊口,如今郑姒给他们一个正经的差事,他们自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