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阳染红天际,沉色乌云镶嵌夕阳边,皇帝手背后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华清宫,让儿子去挑物件儿,没想到挑了两个不怎么好看,也不怎么值钱,于他们而言,还不如一个花瓶有意思。
一个金缕甲胄,一个云山金疮药。
前者虽然得能工巧匠改良,质地轻盈,防护方面差强人意,后者更离谱了,只不过是前年波斯进贡的治疗伤药,还不如刘太医配置的跌打损伤药酒。
他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笑话笑话儿子没眼光。
人到华清宫傻眼了,不在宫里。皇帝问:“这么晚了,你们小主子干什么去了?”
千林回答:“小主子吃了午饭,就出了宫。”
皇帝突然福至心灵,甲胄和伤药这两个平日里衍华根本不会选的物件,今天选了不会是送……
老皇帝沉默了,他笑儿子没眼光,儿子笑他不知趣。
这平日里,脑子慢半拍的衍华怎么在这种事情上格外有天赋。
肯定有哪个混账东西乱教,老皇帝严肃想,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远在江南茶楼里唱折子戏的司马玄冬打了个喷嚏,台下无人,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上面,水袖一挥,败了兴致,就从上面下来。
当年,父皇让他历练,在边疆听闻衍华受伤得了断魂症,便赶到了江南,江南温柔多情,擅长祝由之术的巫师也多,鱼目混杂,找到真正厉害的巫师也需费一番功夫。
找是找到了,但那人却不肯和他走,死活不去京城,有时候连人都找不到。
有本事的人大多喜好格外鲜明。
那人就是如此,特别喜欢听折子戏,司马玄冬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甚至无聊换上戏服,学者人家唱了一曲。
在他从台子下来,二层的栏杆处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扒着栏杆道:“怎么不唱了,之后呢?这陈娇莲和潘必正会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