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波一遍遍叫我的名字,那些往日耻于说出口的称呼不要命地招呼过来:“卿卿……招宝。宝儿…宝儿…我的乖宝儿,我,我……”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两行泪沁到枕边,我又有什么办法,一颗心已给了他,便只能任他搓揉。
……
一直到最后饮下忘川,我都没有提起过灵均带我偷听的事情,也没有向他打听过任何芳卿的事,连着附带的一切都刻意去忘记。
太不堪了。
问了又如何呢?难道我要去成全他们阴差阳错吗?假装不知道,或许可以让我显得不那么卑劣。
起码他最后也没有和芳卿离开,他选择了我不是吗?或许他对我也有一二分的不忍和怜惜。即便这情不真不纯不深厚,那也是我心爱之人的回应。
而他似乎也掐准了我的命脉,晓得我喜欢他,于是越发过分。说是有事,总是半月半月地不着家。他的那些同门时不时就会找过来,而他也总是说着抱歉抱歉,却抛下所有事匆匆跟他们走。
他依旧记挂着自己修仙的事……
我当然很乖,因为我爱他。爱他每次回来后对我的温柔小意,也爱他与我在一起时,状似的满心满意。
但我知道,我和他的婚姻里始终梗着他那句“因果”“他们姻缘前定”,我猜他当时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说出那句话时,应是满满的遗憾。
本是良缘仙侣,却偏偏横生波折。不知他会不会想到我,想到我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是厌烦,是怨恨,还是别的什么……
日子久了,有时我甚至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只因为我的私心,因为我放不下得到他的执念,所以才让他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
仿佛注定一般,我父亲寿到36年5个月3天,母亲在父亲去世的当夜也在睡梦中安详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