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步进门,隔着珠帘瞧着她纤细的轮廓卧在床上,因呼吸而微微起伏,似是睡的熟了。
展追修长的手指穿过珠帘轻慢掀开一处空档,随即身子才进了里间儿。
来到床边坐下,正巧叶悠翻了个身,面朝他。
他下意识的屏息,眉毛一挑,见叶悠并未醒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有些失落,明知自己今日回来,居然还敢睡觉?
看着她的睡颜,展追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满足和安然,又将被子小心往上拉了拉,想着她怕是有一会儿才醒,干脆先去洗净自己这一身尘土。
满身清洗过后,展追估摸着叶悠这个时辰差不多午睡起了,又将小锦盒重新揣入怀中打算去和院。
什锦一脸菜色的堵在门口,欲言又止。
什锦见他心情似乎不错,正在思量心里的话该不该说。
什锦不会藏心事,展追只扫他一眼便将他看透了七八,只问:“有事要说?”
听他问了,什锦这才敢开口:“徐司吏听说您回来了,便登门拜访,这会儿正在前厅侯着。”
“他?”展追冷笑一声,“怎么,他是来给陈双双讨公道的?”
“他哪里有那胆子,”什锦摇头,双手一摊,“方才您沐浴的时候小的和他聊了两句,他恭敬谦卑,怕您因为陈双双的不明事理而迁怒于他,今日特意来请罪的。”
“我一时还不想理他,”展追不紧不慢的走这,随意抬了抬手,“让他回去吧。”
“这个老东西这回又长了心眼儿,以为您对陈双双不满意,所以才发卖了,这次又擅作主张给您挑了一位,不过没带来府上,直接送到驿馆去了。”什锦说着不免发笑,那徐司吏五短身材,脑满肠肥,看着蠢笨,做起人来
却是比猴子都精,这就是摆明了死乞白赖的也要和展追扯上点关系。
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量是展追脾气再古怪,总不能对着一片好心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