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记得吗,这是当年从齐王府里搜出来的。”
殷莫愁上前,朝御桌放了两片已经发黄且边缘被烧得焦黑的纸。
“我赶到时,王府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个壳,勉强从里面抢救出一些证据,其中包括它。”
殷莫愁指指其中一张焦纸片。
皇帝端详片刻,记忆开始回流。
“朕怎么忘得了,这张是齐王的,齐王被你一剑穿心死在当场,他手下纷纷溃散,有几个怕被牵连的,为销毁结党证据干脆放火烧了齐王府。这另一张——”
皇帝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看上去不想提起第二张残图的主人。
“这半张残图压在齐王枕头底下,意味着对他很重要。当时为破解图上含义,”皇帝苦笑道,“咱们君臣想破脑袋,后来又招来全国数十名画师照着半对翅膀复原出上百张可能的原图,有的画老鹰有的画家雀,还有的干脆画了一只飞鱼……”
殷莫愁说:“到头来还是弄不清楚原图到底长怎么样。”
皇帝感叹:“齐王平素稳重少言寡语,先帝评价性子太闷难成事。所以朕怎么也想不通他在朕登基时忽然造反,以至于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能说通的解释就是他早暗中谋划,这残纸是他控制人心的蛊符。但若是蛊符,又说不通,大哥醉心田园之乐、心性恬淡,怎会碰这种邪物?”
原来那第二张人鸟残图的主人竟是李非的父亲——大皇子!
殷莫愁的目光幽深:“其实我们的猜测已经算很接近真相。陛下再看这张。”
说着,她又将小杰的“平安符”递给皇帝,是一张完整的人鸟图。
皇帝一怔:“这是?”
“圣符。全新教的符箓。崔纯现在通州,两日前他来信告诉我,查到画舫焚尸案背后有全新教。该教遍布全国,有教徒数万人,设一名教宗,下设两大护法、十六名教长、六十四名教正。目前我们已知冯标是护法之一,人称左使,另有右使。据崔纯调查,冯标名义上是左使,实际是全新教幕后掌控者,教中其余骨干情况还须时间摸清。”
殷莫愁又说:“崔纯那边已安插人进了全新教,但圣符只有教正级别才有,我们这是第一次拿到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