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一切恐怖相皆是虚妄,只要你能定下心来,恐怖便不会再袭击你的身心。”昙玄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道。
沈舒云紧紧的跟在他后面,拽着昙玄的衣角道:“昙玄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是....可是我还是怕。”
“那贫僧今晚就在这儿陪着你。”昙玄脱口而出。
沈舒云惊呼出声:“啊?你....你不去别的房间睡啦?”
昙玄抿唇一笑,揪了揪她的脸佯装无可奈何的说道:“贫僧也想去啊,奈何某人胆子小。”
“唔,昙玄,你是不是在骂我?”
“有嘛?”
“有!你就是在骂我!”
“那沈施主又要来揍贫僧?”
沈舒云歪歪头思索了一阵:“嗯.....今晚先不揍了,今晚昙玄要保护我,得留着力气,欠的这顿就留着下次吧。”
昙玄吐槽:“沈施主真小气!”
入夜,万籁俱静,祠堂里更加听不到什么声音,连偶尔从小窗户外吹进来的风都是暗哑的,沈舒云怕黑,怕太安静,昙玄就找了几根蜡烛点上,然后盘腿坐在地上给她讲《金刚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
沈舒云趴在床上认真听着,目光从昙玄光滑的头顶缓缓向下,依次扫过他的饱满的额头,如剑的双眉,深邃的眼睛,英挺的鼻梁,淡红色的唇,有型的下巴,然后再到烛光勾勒下他纤长清癯的影子。无一不完美。
她满意的笑,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向已故的父母祈祷:爹娘在上,虽然你们的女婿是个出家人,虽然他不能行夫妻之礼,虽然女儿和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可除了这些他任何一点都比别人好万倍,女儿也是真心爱他。
心之所向,便再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