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云哽着嗓子眼眶红红,晶亮的泪水就在左右打转,“昙玄师傅,你不用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知道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以后我会改的。”
“沈施主,贫僧不是这个意思!”
昙玄急得忍不住抓了抓光溜溜的脑门,咬一咬牙,看一眼座上的佛祖道:“贫僧真的没有怪你,贫僧只怪自己修习佛法二十多年定力仍旧毫无进展,不但定力没长进,贫僧的心绪还......还更加杂乱,贫僧绝对愧对佛祖和师傅一直以来的教诲。”
昙玄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后面那一两句话声音形同蚊呐,饶是沈舒云耳朵再好都有些听不清楚。
沈舒云看着他又飞快红了的脸颊好一阵疑惑,末了挠挠脑袋说:“昙玄,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什么佛法上的困惑了吗?”
昙玄闻言募地干咳了几声,而后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沈舒云失落的瘪了瘪嘴:“如果是佛法上的困惑,那我就帮不了你了,你知道的我不懂这些,随意给你瞎进言或指点,我怕会让你更不得正法。”
昙玄面色终于柔和了起来,轻轻对她笑了笑道:“没事,贫僧会慢慢参悟的。”
沈舒云这才放了心,也对他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秋阳般的暖意:“我信你昙玄,你一定可以的!”
正月初四,大家都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家家户户都去走亲拜年,寺庙里无亲可走,沈舒云于是就开始拾掇她那些冻死的花。
把冻死的花用锄头都刨了,再把它们放在阳光底下晒,晒干后点火烧成灰烬,再把灰烬重新洒在种植它们的土地上,这样就成了清洁的废料,只待日子再暖和一些,她便再跟昙玄上一趟山挖些花株来种。
收拾好这些花之后沈舒云看向了那棵挺拔屹立的油患子树,这一个冬季下来,只有这油患子树还活着,它顶着一头稀疏的黄叶子在风中摇摆,没有了一树果实,呼啦啦的声音小了许多。
沈舒云提了桶给它浇水,末了又去寺外的池塘边担了两小桶淤泥过来给它施肥,做完这些也快晌午了,沈舒云洗干净木桶和手便去了厨房。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沈舒云趁着空闲正要去叫昙玄吃午饭,刚走到大殿门口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叫住了她。
“舒云!”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沈舒云回头往寺庙大门口看过去,见李放着了一身白色的生麻衣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爹李二福,李二福也是相同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