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月掩,兰芳榭渐渐归于平静。
燕唐的双腿还在发麻,他借着坐下的姿势,悄悄握拳锤了一锤。
脸上的热散去些许,燕唐红着耳尖,将锦被铺在了绣榻上。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瞟了眼奚静观,一翻身就钻进了被子里。
奚静观剪了灯花,看着绣榻上鼓鼓囊囊的一团,实在忍不住笑,索性将跳跃着的火焰给吹灭了。
黑暗中,她抬手揉了下微红的脸。
日出东方,春光又是大好。
元宵眼底吊着两片乌青,眸子里却浑然一片傲然。
他昂着头,扶着腰,一步一瘸地在廊下喂鸟。
——周身上下,都写着古怪。
喜官端着药路过他身边,控制不住眼神,盯着元宵看了一会儿,单手捂着肚子笑道:
“元宵你个呆子,是夜里睡觉不老实,摔下床了不成?”
“你懂什么。”
元宵扫了她一眼,又转过脸来喂透云儿。
他自觉协助燕唐做成了一件大事,连夜里做的梦都荣耀了起来,如今看谁,都是要比自己矮上三分的。
喜官笑得愈发大声,元宵只当众人皆醉我独醒,也在心里说她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