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接着一桶的井水浇灌而下,一次又一次蒸腾为了雾气,一个人的身躯竟然可以散发如此热量。缺水,严重的缺水,一连十桶井水浇灌过后,王贲愣是咕咚、咕咚来了四水袋的盐水,这才罢休。
嬴政隐隐有些按捺不住,但吕不韦的目光将他牢牢按在了座位上。子慀的脸色很难看,但无济于事,拦不住太监的公鸭嗓子:〝王贲上前听封。〞
〝末将听令!〞
〝王命,赐王贲禁卫军五百主,即日上任。〞
这一刻终于来了,王贲第一次让自己的名字成为大秦的符号:〝跪谢大王恩赐。〞
校场人烟渐去,王贲说实话接连爆力虚的很,没去认识自己的手下,屁颠屁颠跟着父亲的马车就溜回家养着了。
这一养就是半月,对于王贲没有上任、逃班的行为,所有人都选择了忽视。这子慀直接将那五百趴下的甲士赐给了王贲,所以说不仅仅主将在养伤,手底下的兵也需要恢复不是。
其实,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固然这五百甲士成全了王贲的威名,但若是就这样弃之不顾,他们的军人生涯也该到头了,这就是军队中最赤果果的现实。
王翦,原本一介中级将领,虽然小有名气,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收到来自包括赢氏贵族在内的厚礼。王翦这人脑袋绝对的灵光,这个时候不光明正大的收,什么时候收。
就如同王贲认为的那样:唯有一个坦率的将领方能得到君王的信任;王翦也有自己的考量:一位出色的将军适当贪财也是极好的。白起,一个完美的男人,他的下场让王翦不得不深思。
妻子杜氏:〝夫君,虽然有大人们的礼物,但家里的开销,夫君有何良策?〞
王翦半天无语,光是半个月家里休整,王贲就吃掉了一家子原本半年的口粮:〝子贲禁卫为将,不宜分心。〞
王翦真的够可以的,为了节省开支就差直接撵人了:你小子既然在禁军干的好好的,没事儿少回家,这样才不枉费王上的器重。
这真的让王贲很受伤,恢复的约莫差不多了,他竟然真的搬到禁军军营了,每月例行回家一次。
随着王贲上任,那五百精锐陆陆续续返营地,五百原本禁卫之中精锐的精锐,现在目光火热的打量着王贲。
如今王贲的名声已经是有了,那几百的看客不是白来的,以他们的人脉、势力,想要传递点讯息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此这般,不单单是秦国内部,东方六国、乃至诸子百家都惦记上了王贲这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