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远门外兴奋的不知如何自处,还是男人最先回神:“回来了,还不进家里坐坐。”
女人端上自家酿的清茶,向着内屋吆喝道:“霜儿,还不快出来见你哥哥,躲在屋里干嘛。”
男人已经心绪稳定了下来:“好端端怎么就下山了。”
法相如实回应:“秉师命,入世修行。”
女人急忙的问道:“孩子,你打算在家里待几天啊。”
法相将一杯清茗饮尽:“三日。”
三天的时间,林家村的日子对于法相来说亦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没有动用任何的法力,体会身为凡人的种种。世人眼中的天音寺神僧,换上了粗布衣衫,不仅仅入山砍柴,甚至亲自下地耕耘…这并非没有意义,法相悟了,或者说他“醒”了,终于看清迷雾里的丝丝真实。
那曾经持续了整整三年的虚幻梦境,原本法相以为再与自己无关,但就是步入世人生活的第一天,在法相的心头便隐隐闪现过一幅画面:那是一个分外柔软的坐垫,在清秀男人的前方有一个方盒子,里面竟然闪现农耕的画面。
过去几年的虚幻一朝清晰,法相看到了一张脸,虽然未曾谋面,但他就是冥冥中觉得此人与自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这幅画面之后,便再没有了后续。当六岁的小女孩终于肯喊出哥哥两个字的时候,法相便踏上了去往广阔神州的道路。
或许,其他宗门的弟子试炼不好辨识,毕竟别人化妆一番即可。但天音寺不一样,只要还顶着这一颗光头,无论走在哪里,别人都知道你出自天音寺。
外出之后,法相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小僧天音寺法相,施主…”或许是外貌太过于有欺骗性,以至于法相在日后留了一个平易近人的美名。
法相也不想啊,也不知道自己那抠门师傅是怎么想的。别人出门试炼,拿着降魔杖、拿着紫金钵,无论走在哪里,都有大批的豪客欲邀请入府,聆听大师的佛法教诲。但事情到了自己这里,全变了,师叔长辈们的“教诲”没有起到半毛钱的作用。
师叔有言,只要往小镇一站,很快便会有施主上门,一请降魔除妖,二请救苦救难,三则聆听佛法。
最前的一请若碰上了,费力也有风险;但其后的第二条,就只是稍稍消耗一点法力,温养身躯、祛除邪症;到了最后一条,便只需上门宣传我佛门即可,最为省心、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