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的锒铛入狱让看似平静的朝堂很是动荡了一段时间。
军备还未集结完毕,可他竟也胆大包天到将粮草换成麦麸。
李钰特命大理寺卿彻查此事,光禄寺大夫一职由薛佩暂领。
才查了没几天,便有流言说这麦麸是在吴大老爷手里买的,有人言之凿凿说亲眼看见吴家码头上面也堆着一样的麦麸,又亲眼看见有人将这些麦麸搬入放置军备的仓库中。
这些风言风语传开来,上朝时众人看向吴家二爷的眼神都不免带了些怪异。
所谓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吴家二爷面上虽然不显,下朝之后还是回家质问起自家大哥来。
“自古以来,敢在军需上面动手的人,哪个不是被千夫所指的?大哥你不用上朝,可你此番动作实在是害死弟弟了!”吴家二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拜倒在吴太师面前,一声一声向他哭诉。
“好了!”吴太师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叹了口气,“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钰借题发挥罢了。”
“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吴家大爷被弟弟气到脸红,冷哼一声,想出言驳斥却又忌惮太师的严厉,只好出言为自己辩解道:“我有几间铺子在青州,那些掌柜都传来消息说打不了多久,所以我才铤而走险......何况他们又没有真凭实据,哪里是这些风言风语能给我定罪的?”
“那些账目呢?”吴太师出言询问道,他确实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件,最多是给了那些言官攻讦的理由罢了。普通做生意而已,谁会管你买货哪来做什么?
“那些账目自然是做得极好看的!”吴大爷连忙道,“出售的店铺都是散户,不会叫人看出来的。”
吴太师应了一声,却又变得沉默不语,手指在条案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两兄弟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等待吴太师接下来的话。
许久,房间里这才缓缓响起吴太师那迟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