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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颜茫然又害怕，没有家和家人，甚至比要嫁给江圣意还要恐惧。
低头擦一把泪，再看向李含英时，心里羡慕又酸涩，同时也不解，她为何这般憎恶自己。
恍然间，她想起最初上太学时，李含英扔给江宸的那张纸团。
是了，虽然李劲松千叮咛万嘱咐，但心高气傲的李含英也看不上二皇子，李含英喜欢太子。
骂她的话都是在借力打力，警示自己别喜欢江宸吧。
哀大于心死的时候，兔子也会咬人的，李夕颜生平第一次，没有再小心翼翼做人。
因为她再小心，再谨慎，再卑微，再匍匐，再渴望，都不会得到他们的喜欢了。
她深吸一口气，很多很沉重的包袱在那一刻都放下了。
“别拿我给太子献身说事了，姐姐你不是想献身他却连机会都不愿意给你么？”
“你是疯了吗，居然敢这样编排我。”李含英尾音发着颤。
李夕颜吸了吸鼻子，心境反而平静了下来，语气没有波澜，“你在去年太学开学之初，就在尚书房丢过纸团给殿下，事后你怕东窗事发，想栽赃于我，但张先生知道那字迹是出自谁手，若不是在除夕夜前娘张罗我们写对联，我也不敢相信我高傲的姐姐会做这种事。”
“我所言句句属实，爹娘和哥哥，你们想查实只需找张先生过问一遍即——”
啪！
李夕颜脸被打向一边，她抬手触了下鲜红的五指印，嚅嚅了几下嘴唇，最后竟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眼泪流进嘴角，带点酸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