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咧着嘴笑笑,他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不痛快有时候也能让人痛快。”顿了一顿,他又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国债推广不太顺利。真叫人忧心啊。”
冯家兄妹有些不理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以老三(师兄)的性子应该不至于无的放矢;冯清不禁又想起父母对于陈煦的评价——年纪不大,心思缜密,说到玩心机手段,即便江湖、朝堂的那些老油条也得甘拜下风。
冯夫人当时还戏言说煦儿要想使坏。他把你们兄妹俩卖了,你们八成还得替她数钱。冯澈当时很不服气的说陈煦功夫不及他,他并说这是老三亲口承认的——陈煦的确这么说过,不过冯澈仅仅复述了他的前半句话,他的后半句却是生死相搏他一定不会输。
“澈儿,你难道真的以为个人武功能决定一切?”
如果搁在从前。冯澈八成会有不同意见,此刻却认同父亲的话,武功有些时候真不如头脑好使。冯澈接着又老神在在的看着冯清道,“清妹,等老三送来聘金,你千万别帮着娘数银子,否则可就真应了娘刚才的话……”
冯澈当着母亲、妹妹以及妻子的面说出这番话,所谓“祸从口出”,他应该能想到“中二”的后果。
此时在陈煦面前,冯清竟只是觉得羞,每当想到要把自己“卖”给身边的男人,她就有种莫名的期待,如果这一天能早点到来,她半卖半送也乐意。
当然,以冯清的性子,这种话打死也不会讲出口的。
“老三,我觉得他们弹劾不弹劾你都是次要的,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那些读书人吧,此一时,彼一时,我觉得现在还不能跟那些人彻底对立。”
冯澈当然记得陈煦与他说过的话,他只是料不到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竟能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弹,而如今所有的茶楼酒肆、勾栏红楼,但凡有书生聚集的地方就会有人对陈煦口诛笔伐,有人说他骄横跋扈、目空一切,亦有人说他有辱斯文,更有人捕风捉影的称他权欲熏心、图谋不轨,那些话都老难听了。
冯澈感觉这完全偏离了他们当初的设想,读书人也不可小觑啊。
“那些人只知道清谈,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师兄的不是?他们有谁知道师兄的辛苦,若没有师兄,京城能有如今的安定局面。”
冯清愤愤的替陈煦抱不平,陈煦笑着捏了捏冯清鼻尖道,“清儿,人心难测,为了这种事儿生气只是徒增烦恼,不值得。”
冯清羞得不敢看人,冯澈有些无奈的道,“老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打情骂俏,你难道没听明白我的话儿?”
“老二,淡定,你难道没听过‘过犹不及’的说法?现在火候还不够啊。”
“你还想怎样?”冯澈表情相当不解的看着陈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