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千若要躲,阮长卿握得更紧了些。她这厢抬起眼来,情绪酝酿到位,直落了两颗泪…
“千若,想来,我父亲和你父亲也曾一同共事。刘大人前两月,还尝尝来安远侯府吃茶下棋。他与父亲多详谈,一说话便是一整夜。虽不知他们谈了什么,也可见他们颇有同见。”
“如今,安远侯府不过是倒了…你怎能如此说我?”
“你、你住嘴!”刘千若已然坐不住了,直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四周衙役已然起了小议,就连方才等着看戏的姑娘们,也纷纷交耳。
安远侯府倒台的事情,还在风口上,京城里无人不晓。阮安远所犯罪过,足以抄家流放,同僚也被贬官了不少。现如今官场上,听得阮家姓氏,都要绕道儿走,深怕被牵连上了什么关系,来个同罪抄家流放。
怎的京兆府尹大人和安远侯府相交甚密?
好似月前还尝尝秉烛夜谈?
那铸币营私的案子,怕不是也和京兆府尹大人有几分联系?
这怕是要掉乌纱帽了。
也不知这京兆府尹大小姐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还敢来招惹阮家小姐这尊瘟神?
阮长卿见刘千若越是怕了,便越想逗逗她。她这方才松了手,袖口沾着眼泪,往后退了退。两人之间拉出来些许隔阂,“也是,千若如今你还是京兆府尹的大小姐。安远侯已经不是安远侯了。想来你父亲,便也不愿意与我们来往了…”
刘千若眉眼鼓如豆珠,气急,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答。
阮长卿抬眼望着她,眼里几分期许的模样:“可如若京兆府尹大人还顾念几分旧情,千若你与他说说。依着早前他和我父亲的关系,让他想想法子,救救我父亲可好?”
这话,阮长卿说的还有几分真情。上辈子她也曾设法帮阿爹免罪,正欲将人接回京城,却闻得二老不堪宁古塔苦寒,流放病亡的噩耗。
这件事情想来,此刻她心口上还有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