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朕不过是磕着绊着,他也要吓得面色苍白,夜夜难眠。”
“朕那次遇刺,他差点废了自己的胳膊,可其实与他有什‌么干系,是朕闹着非要出宫。”
“朕御驾亲征,回来时总担心他自残,可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朕以为他好了,放下了,可其实……”
那时候沈君兆已经决心赴死。对于一个给自己掘好坟墓的人来说,何须自残?
他总归是要死的,也就不用自残来压制愧疚和痛苦。
沈君兆的性子,雍理最了解不过,可是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他自以为爱他,自以为懂他,其实不过如此。
雍理满心具是悔恨和绝望:“朕早该知道的,他跨不过兄弟这个死结。”
自欺欺人的后果是,永远失去他。
子难听不下去:“陛下莫要这般自责。”
雍理转头看他,眼泪大滴大滴滚落:“子难……”
子难心一滞,就听雍理问他:“他没死对不对,他是只睡着了对不对,他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子难:“……”
雍理眼睛不眨地看着他,仿佛他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又仿佛他这根稻草落下,他就要被压垮。
子难:“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