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未再理他。伸手摸上怀中的铃铛,有了十七的下落,是否该告知她一声?算了,太危险。将手放下,只身踏入山洞。

    山洞无光,漆黑一片,他却夜能视物,虽不比白天清晰,却也可辨何处是路,何处是山石。渐入深处,空间变得很大,仿佛一个内室,四周壁画清晰,刻画着奇怪的图案,似人似兽,奇形怪状,应有尽有。

    无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四方皆是石壁,除了他来时的路,再也无路可走。他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确残留着十七的味道。可四周一目了然,一点儿也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忽地,脚下金光大闪,呈现出一个阵法,阵法纹路皆外溢金光。无名置身阵法之上,被金光包裹。那一寸寸光,仿佛刀剑一般,穿过身躯的同时,皆是刺痛入骨。原来疼痛是这样的感觉吗?自他苏醒,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疼痛。

    阵法运行,仿佛一股无形力量,自地下伸手抓住他的脚,将他往地下拉拽。身体触碰到的纹路,是刀是剑,将他一刀刀剥刮。

    他的拳脚,在此刻都毫无作用。疼痛,恐惧,不安。在头颅即将被土石淹没的最后一刻,艰难地唤出最后一个名字。“一水。”

    客栈之中,唐一水在房间里等候消息,无论是无名的,还是徒弟们的,只要是好消息,她都愿意等。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猛地站起,心神不安。“无名。”

    有人动了,她的人。

    可怜她一把老骨头,混吃等死不好吗?还要到处奔波操劳。这人间虽好,却也事多。更多事的是,那闲的无聊的天。

    唐一水摇醒熟睡的九九,“醒醒,醒醒。”

    九九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眨巴两下,才看得清眼前模糊重影的师父,用着奶声未醒的声音问。“狮虎,肿么了?”

    “小九九,师父我要出趟门,你乖乖待着。谁叫你,你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明白了吗?”唐一水摸摸他的脑袋瓜子,一脸和善的笑容。

    九九捕捉关键词,瞬间精神起来。“师父,你要出门打妖怪吗?”

    唐一水敲了下他头,一本正经道。“打妖怪打妖怪,打什么妖怪?别想些有的没的,我就是出门晒个月光。”

    九九无辜地揉揉自己的头,嘟嘟囔囔的。“师父骗人。”

    唐一水出门而去,关上房门,捏指成诀,将两个房间设下秘法,护住屋中之人。看着手中的金色铃铛,她长叹一声。“好想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