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藏经阁把看完的书放回去,”顾知攘指着走廊尽头的无字碑说,“就在那儿,你和我一起去?”
段璕扶着围栏爬起,抖了抖衣裳上沾着的灰尘说:“好。”
无字碑前依旧是那张空落落的棋盘,段璕看着顾知攘的手在上面毫无规则的点了几下,随后石碑颤动,露出通路,她惊讶道:“阿知哥哥好厉害。”
顾知攘回眸一笑,往前一步于段璕身前探路,藏经阁内落针可闻,空无一人,他快速将手中书卷放回,再从书架抽屉里取了支细小的炭笔收在怀中,移时出了山洞。
从藏经阁回顾知攘房间的路上依旧无人,仿佛是门内一众刻意避开他一样,顾知攘能感觉到这山上处处是人的痕迹,但就是见不着大活人。
房内除了月光波及处外,一片漆黑,他让段璕等在门外,自己先进去点燃几盏灯烛。
暗黄色的烛火将他的身影照在段璕脚下,变成连接两人一生的红线。
顾知攘回头说:“阿璕,进来。”
段璕跟在他身后,走到书案前,看他将上面的笔墨纸砚,书卷竹简收到博古架上,问:“这是干什么?”
顾知攘道:“房中只有一张榻,今日你先睡在那儿,我睡案几上。”
段璕问:“没有别的房间吗?”
顾知攘摇头,他问葛勤这问题时,葛勤连应答都没有。
“我就在你视线所及处,若你害怕,就喊我的名字。”顾知攘说,“黑暗里有我。”
段璕的脸颊被暖黄的烛火覆盖,她神色认真又仔细地对着顾知攘说:“阿知,好。”
隔天一早,顾知攘和段璕吃完早饭,递给了她个孔明锁,让她自己在房中玩,接着关紧房门,揣上纸笔,依照上次江霄飞带他上山时的记忆,摸索着往高处爬。
不过,上次有多简单,这次就有多难,顾知攘时年只有八岁,纵使他记忆里再好,这一路上也没少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