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顾知攘拍拍段璕后背,“别怕,我一定会将你送回去的。”
等他将段璕哄睡下后,重回书案前,对着满地的昏黄呆坐。
下山的地图已经拿在手里,第一重难关跨过,接下来是标出沿途暗哨,找一条防守最松懈的路下山,再是将段璕交到可靠的人手里,最后,是面对江霄飞。
还有鹭羽,顾知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离开,若是愿意,他没把握将两个人无声无息的弄走,若是不愿,他又怕鹭羽不慎透露出他的意图。
一步比一步艰难。
顾知攘将小地图细心收起,藏在博古架的书卷里,再踮着脚悄声开门去找江霄飞。他想解开心中最大的谜团:江霄飞为什么要把段璕和鹭羽绑上山。
江霄飞的卧房就是顾知攘昏迷七日后睁开眼看见的那一间,隔着半个庭院,顾知攘见房中亮着灯,舒了一口气,走到门前轻扣几下。
门从内开,江霄飞坐在书案前将竹简收起,问:“何事?”
“义父。”顾知攘对着他行了个礼后,与他隔案相望,问道,“义父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江霄飞看穿他的来意,但不拆穿,他反问道:“你做错什么,让我觉得不满了?”
顾知攘:“孩儿正是想不明白做错什么,才前来问义父。”
江霄飞:“哦,为何有此疑问。”
顾知攘:“若非不满,义父为何将鹭羽带上山,还那般关照她。”
“那般关照……”江霄飞的目光如同穿胸而来的利刃,“那般关照自是有原因的,但与你说的不相干,此等小事,往后无需介怀。”
“还有一事,”顾知攘说,“为何义父将鹭羽和段璕带上山,二人的处境却完全不同?”
“怎么?”江霄飞调笑道,“那小孩儿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