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扫了一眼眼前男人的表情，这表情她曾经见过。很多次。
在男人身上，是自大、高傲、目空一切，带着掌控欲和审视，像是在看手心里逃不出的宠物。
但是白斯年也许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把真实的自己，隐藏的很好。他自己的确没有发现，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爱白芷呢。
不……说错了，如果是以前的白芷，恐怕现在已经是谢斐的玩具，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抛弃了。
反正都是失败者，好像以上两种后果坏的程度都差不多。
白斯年看着眼前的她，过去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了华贵的裙子，首饰，妆容，她看上去依旧漂亮，好像是完全素颜，多了几丝清透的纯真。
“阿芷，跟我回京州。”白斯年的声音低沉，语气却已经完全发生变化。是带着隐隐命令的语气。
白芷目光中有一丝兴味。白斯年去京州，遭遇的是周氏夫妇时隔二十多年的宠爱，周围人的吹捧。权势和名利带给他的快感，已经改变了他。
没人能够逃脱。这就如同天降一百亿砸中了头顶，有钱了谁还上班找虐？一定把辞职信甩在平日里刻薄的老板脸上，当面咒骂尖酸的上司，痛斥勾心斗角的同事，狠狠挣脱一切对自己构成无形枷锁的、可笑的规则。
对，就是规则，是枷锁，也是制度。
当白斯年还是白斯年的时候，束缚他的是白家，和哥哥的身份，这致使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尤其是当他知道，自己并非白家人之后，在白家的日子更加如履薄冰，所以那段时间，是他生命中暗无天日的时光。
而现在，机会来了。他可以高高在上，因为白家对于他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
但是。
但是，之前，白芷对他来说，是触不可及。所以他小心翼翼。
现在，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还能叫星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