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从小长在队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最大的梦想就是跟姐姐一样找个拿工资的嫁了。但云殊意不这么想,嫁不嫁人倒是其次,她想走出去看看。
这里的生活显然很艰难,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是带了众多补丁的,小孩子光脚的也不少。在原主的记忆里,自己一个季度能有一套衣服就是顶体面的,进了城里也差不多。
云殊意想的是,走远一点看看,增长一些见识,要是可以,她还想带着家人一起。这家人看起来厉害,也确实占便宜没够,在别人眼里就是极品代名词。但他们对自己家的人却是实打实的好,这种感觉令她迷恋。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现在想过出远门要推荐信,衣食住行都要票,唯一能保障生活的方法要么就是有工作,上大学有补贴,也能长见识。
算来算去,最直接的办法还是上学。这具身体才刚过了十五岁生日,正是上学的年纪。她初中毕业了,高中需要推荐,队里只有三个名额。原本这三个都给了人,队长家的陈家红赫然在列,原主几番嫉妒却毫无办法,这才有了趁着年纪小找个合适的人订婚,到了年纪就结婚的想法。
城里人小姑娘接触不到,姐姐介绍的不是长得寒碜就是家里关系复杂,一切暗中的盘算都没成。就在这时候,当兵的赵红兵回家了,听说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这不就入了原主的眼了。
原本她才十六岁,慢慢来也是可以的。但赵红兵已经二十了,他妈在队里放话说这次回来就是要找个媳妇的,原主才急着把名分定下来,没料人家压根不配合,自己还吃了一通亏。
云殊意不赞成原主的做法,但她毕竟占了人家的身体,没有立场斥骂她,只想过好以后的生活。
午歇起来一家人陆陆续续上工,出门前秦招姊特意交代,“幺妹,你就在家好好歇两天,让他们看看我闺女可是吃了大亏了。”
就这样,她百无聊赖地呆在家里看着两个三岁的小娃娃。其实也不用她看着,两个大的已经懂事了,带着弟弟们玩得很好。
想了想,云殊意索性将原主的书翻了出来,上面的知识倒是不难,稍微看看她就会了,就是原主写在上面的鬼画符有碍观瞻,辣眼睛。
收工回来,下地里除草的众人都有些蔫巴巴的,不是累的,是晒的。让他们卖力自然不可能,但头顶太阳当空照,躲懒也得被照着,自然被晒得狠了。
咕嘟咕嘟灌了两口水,一抹嘴巴,“妈,咱们什么时候去她大伯家?”问归问,传达出来的信息却是,“去吧,去吧,现在就去,最好一家人都去。”
看都不用看老太太就知道儿媳妇什么意思,摆手道,“想什么呢,上学是大事,欺负狠了人家宁愿给别人也不给你看你咋办,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从前是觉得儿子太过油滑又没有算计想找个机灵的儿媳妇,却没料到娶进来的是个看着精明实则愚蠢的货,该算计的不该算计的都有她,两口子臭味相投,愣生生把日子过成了唱戏。
被婆婆骂了,秦招姊习以为常,回身就拧了一把丈夫。
老太太当然看见了她的动作,但见儿子那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她都习惯了。两口子的事她不管,只要别闹到她面前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