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皆有其自然理法,本无悲无喜。只是人将自己的情感强加于其上。此图以俯视视角作画。是范公俯视天下的气魄。虽绿意全无,但太阳像火一样鲜红,是心中的炙热。何故逢秋悲寂寥?”顾婉认真的说道。
“你懂画?”慕容安挑眉问道。拿起桌子上的西洋放大镜,细细观摩,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甚是好看。
“略知一二。”顾婉偷偷侧过头观察慕容安,看清慕容安的长相时,很是心惊,不觉后退了一步竟是他。
“本公子,如此好看吗?”慕容安不知何时抬起来头,看着很是慌张的顾婉嘴角噙着笑说道。
顾婉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了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世人无不喜欢溢美之词,像慕容安这样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定也如此。
“哦?今晚太守设宴,姑娘陪我前去可好?”慕容安似很满意这个回答很是愉悦。
“民女前去,恐公子名声有损。”顾婉婉言拒绝。河堤坍塌一案陛下震怒,特派秦王亲自查访,秦王自是公正不阿。这慕容安是秦王的副手,世人皆知他附庸风雅,风流多情。顾家本打算献上一幅范公真迹来讨好他,谁知他不知从何处听闻顾家有一风华正茂的女儿,特意指明让顾婉把画送来,其中意味,不必明说。今日他竟敢如此有恃无恐,带她出席宴会。
慕容安见她神色犹豫收起笑脸“只要姑娘配合好我,我必保你父亲无虞。如若不然,你知道下场。”
……
顾婉被安排在西厢房住下,西厢房比主屋稍小,布置的极为雅致,关上房门那一刻,顾婉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四肢无力地直接躺在床上,很是烦闷,穿画就穿画吧,做一个扬州瘦马,我也认了。大不了就是去大户人家做个小妾。可是却又以顾婉的名义被送进了随园。这慕容安可是嘉定候庶子,很是顽劣,若是被他发现了端倪,她这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了。卖身契还在画舫老板那,又不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知过了多久。婢女鱼贯而入叫起了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顾婉,为顾婉梳理发髻,插上一朵宫花,在两侧洒下金色流苏,在脸上薄薄的抹上一层胭脂,再为顾婉换上了一身绣着海棠花的粉色襦裙,外穿百蝶纱衣。走起路来,流苏摇曳,蝴蝶于海棠花中翩翩起舞。
顾婉任凭婢女把自己摆来弄去,很是享受这统治阶级的腐朽生活。终于一切收拾妥当。婢女们望着顾婉惊呆了,这位主,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姑娘甚美。”慕容安斜靠在门框说道。
顾婉羞赧一笑“公子谬赞。”盈娘姿色上乘,本也备画舫老板看重。但三个月前,柳盈来到了这里,敏锐的画舫老板察觉出她的异常。这也是为什么这次选中她的原因。不及时抛售,还要等着被套牢吗?
“走吧。”慕容安说完转身向外走去,顾婉急忙蒙上面纱小跑跟上。
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门口,慕容安自己先一步上了马车,待顾婉上车时发现车上竟还有一人,一身玄色衣裳,金冠玉带,端正严肃地坐在那里。如此装扮,一身贵气,必是秦王无疑。顾婉急忙行礼“民女参见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