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一趟京城之行她真是没底,可不走这一趟她又不甘心,如今有曾荣随行,她是彻底放心了。
可曾荣却多心了。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之前她是跟这两人提过早则今春迟则今夏要离开杭州,因此,她去向杜采青告别时杜采青拿出的那封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的信件就令她生疑过。
偏杜采青还就提出了要跟曾荣同行,好在被曾荣拒绝后,对方倒也没再纠缠。
因此,若今天不遇上,曾荣也就放下此事了,可不巧的是,她这一到码头,对方也赶来了,偏还多了一个刘鹃。
更巧的是,杜采青雇的船偏偏也是钱氏的,连带杜家的茶叶,一并交付给了钱氏。
联想起旧年腊八那次街头巧遇,这两人的马车在路上散架被甩了出来,可巧就在曾荣从净慈寺回家的路上,而那条路,并非是狮峰镇到孤山的必经之路。
阿春倒是也替曾荣试探过,杜采青压根就不知路认路,她出门向来只告诉赶车师傅她去哪,其余的不用她管。
杜采青不管,刘鹃更不关心了,她就一同行的,主人说去哪她就跟着,况且,她通共也没来过几次杭州,更不清楚哪是哪。
为此,曾荣信了这两人。
可今天的巧遇再次给曾荣敲了个警钟,不过她什么也没说,既然遇上了,她不介意带她们同行,她想看看,这一切是真的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两人。
上船后,曾荣和朱恒商定了一下,让江东和江西多替留意那船上的动静和人。
好在这次回京,钱铎也给他们安排了十来个侍卫隐藏在船工中,同时,他还派了两艘货船相随,船上也有不少高手,若朱恒这边出事,那两艘船上的人也能支应一下。
其实,要依朱恒的意思是想走旱路坐马车,可马车颠簸不说,途中还有山路险路,未必比坐船快,且陆大夫说他的腿不能长时间蜷着不动,不用多久,一个时辰他的腿脚不活动就会麻了。
普通人腿脚麻了兴许跺两脚或揉几下就好了,可朱恒不行,他的腿脚一麻想再恢复过来宛如重新接受一次治疗,麻烦不说他自己也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