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个月很是用功,每天都练一个多时辰的字呢,呢?最近是否疏忽了功课?”曾荣替绿荷说了句公道话。
阿梅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嘟囔道:“还不是怪二殿下,这些时日非要我赶那幅绣品,哪有工夫练字?”
曾荣摇摇头,没有接这话茬,得知下场筛选定在次日的巳时,曾荣拉着阿梅出了北习斋,一边走一边碎碎念道:“记住了,以后一定要勤着点读书练字,争取下次能过,否则,过了二十岁,再想考也不能了。”
其实,曾荣更想说的是,“若想长时间跟着二殿下,就得把自己变成一个和他一样喜欢读书和喜欢思考的人,有思想有见地有才学,否则,永远进不了他的心,只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
可这话曾荣说不出口,她怕这个话题一打开,势必还得继续方才阿梅没说出口的那些话,那对她来说只能是负担。
另外,学问也好,感情也好,曾荣觉得似乎都讲究点缘分,真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达到的,尤其是感情。
因此,她不能给阿梅太多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给彼此都留点余地。
“没事的,真考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听说到一定年龄,若是不想出宫,主子想把留下来,也会给升一个掌事姑姑。我就是想不通,凭什么绿荷能过我却过不了,她之前还不如我呢,说,最近是不是指点她了?”阿梅指着曾荣假意凶道。
曾荣正要解释,谁知没等她开口,阿梅忽然拍了下自己脑袋,“糟了,她该不会也想进慈宁宫吧?岂不是我还得受她管制?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不会的,慈宁宫是很多人想进的,她排名这么后,轮不上她的。”曾荣没敢把绿荷的心事说出来,不过这个理由也足够说服阿梅的。
“那呢?排名第一,想报哪里?”阿梅忽地站住了,扯着曾荣的手问。
“我?”曾荣顿了一下,“若能去内侍监,我可能会选内侍监,若去不了,我会选慈宁宫,只是这话不能告诉别人。”
“内侍监?想去伺候皇上?”阿梅睁大了眼睛,嗓门一下也提高了。
曾荣唬了一跳,忙捂住她的嘴,“嘘,阿梅姐,这性子再不好好改改只怕以后会吃苦头的。”
阿梅点点头,扒开曾荣的手,低声说道:“放心,我也就跟才不设防,跟别人我在意着呢。对了,跟我说说,为何想去内侍监?”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我不是冲皇上去的,我是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曾荣没法说太多,可又不想对方误会她,只得含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