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虞因病,跟国子监告了假,又恰逢明日旬假,这两日便也不用去书院。
这也好,除了陪伴兄长,缠着他学琴以外,也有闲暇去安排别的事。
在前世记忆中,也就是因燕世子这事被雍宁王责罚后,没两日她便被害毁了容。最终彻查出,竟是院中一个小丫鬟做的,说是因被郡主责骂苛待,因恨而为之。
没有女儿家不在意自己的容颜,白皙脸颊留下疤痕,无论如何哭闹发脾气,也无法挽回。而外头却传,道是瑞春郡主因素日里刁蛮跋扈,心肠歹毒,才糟了报应。
恶人自有天收,真是活该。
那时安知虞身陷局中,又因悲愤扰乱思绪,未曾想透彻,待多年后再回顾想起,当真是细思极恐。明明是精心策划的一场谋害,最终拿个小丫鬟抵罪,背后算计之人,手段确实高明。
只是如今被责罚的变成了安和乔,她亦没有被诬上心思歹毒的名声,倒不知那人是否会如前世那般下手。
安知虞正瞧着镜奁出神,桑落从外头进来,打起帘子。
“郡主,侧妃遣人来请您去前厅呢,说是宫里头赏赐了些物件,让您先挑哩。”
若是以往,她定对这些赏赐兴致浓厚,但如今已然没了那份心思,正要一口回绝,心间却冒出些猜测的念头,忽就来了兴致。
到了前厅,只见侧妃王氏与张孺人在说话,庶姐安明若在一旁看书,安和乔倒是没来。
估计一时半会,没脸出来见人罢。
安知虞慢条斯理地与侧妃见个礼,一惯的敷衍态度。
虽然她已知晓,若对王婉音作出些恭顺尊敬的样子,更能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可以往她皆是如此懒散,如若突然转性,定会引人生疑。
索性还是贯彻那副纨绔模样,也好教人放松警惕。
张孺人也与她见礼,上来便道,“昨日是四娘不懂事,惹恼郡主,还望郡主宽宏大量,莫要你四妹妹计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