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毫无悬念的做题游戏草草结束,路过方才刻意出言挑拨怒气的周恬恬时,宁涧脚步暂缓,纤长睫毛盖住大半狭长凤眸,极好遮掩了内里涌现的厌恶。
“这位同学,请问你家是住海边的吗?”
没想到这个从京都来,看起来就很高贵清冷的男生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周恬恬望进他那双幽深璀璨的眼瞳,下意识摇了摇头。
“又或者,你脑袋后边还长了两只眼睛?”
宁涧嗓音凉得像秋日清晨的霜,蓦然打散周恬恬生出的所有绮丽幻想,刚染上浅粉的脸颊归于惨白,她双手握成拳头,愤然怒视他。“你什么意思?”
“啊。”干净眉梢微挑,宁涧故作认真观察她的后脑勺,轻声笑笑,“没有?你说时曳专门选在物理课睡觉,我还以为你成天观察她,对她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心思呢。”
听见这话,周围学生连同徐则脸色微变,纷纷用打量的视线瞧周恬恬。
面颊止不住发烫,周恬恬猛然站起,双眼鼓得溜圆,狠狠瞪视宁涧,带着某种掩盖心虚的情绪大声反驳:“我对时曳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心思,你别胡说。”
因为上周楼梯间站错队的事情,现在还有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可不愿意再背负什么莫名其妙的罪名。
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宁涧挪脚往前走了步,在周恬恬以为就此结束松口气时,他又换上副嫌恶的表情看她。
“既然如此,想来你是天生爱管闲事,瞧见根下水管道都要凿个洞拿吸管尝尝味道的,八婆。”
原本还带着些细碎声响的教室彻底安静下来,周恬恬眼眶逐渐发热变得滚烫,鼻腔酸涩,脑袋里嗡嗡地重复着宁涧说的话。
她撇撇嘴,哇地一声趴到桌子上,抽抽噎噎哭出来。
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小屁孩,心思歹毒脸皮还薄。
成功怼哭了人,宁涧没半分不好意思,偏头嗤笑一声,背着手微微晃悠脑袋走回座位,鞋尖踢开板凳,大喇喇坐下。
当他面莲言莲语暗讽漫漫,谁给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