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眉!”
嘹亮的声音由远及近,老朽的门板吱呀着,似老人松动的牙齿颤抖,有人脚步匆匆卷携着雪气袭来,水眉下意识的往温暖里钻,却似被人一下子掀开,她一个激灵醒了。
抬眼,是大师姐颍官英气的脸。
大师姐…不是已经死了吗?
水眉惊讶的模样在颍官眼里简直是找打,她一把虚拧起来水眉耳朵道:
“又搁这儿给我装傻呢?赶紧起来吊嗓子练功去!”
“我…”水眉迷茫的打量着四周,愣住了,纸糊破窗,拿砖头垫的少腿木桌,还有门口隐约传来的喊嗓吊嗓声音,这是戏班啊。
她不是死了吗?
“算我求你了,磨磨唧唧的等会师傅起来了打不折你两条腿我跟你姓。”
颍官把水眉拖下床按到镜子前,水眉镜子里自己,虽然还略显青涩瘦弱,可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虽然朴素简陋却朝气洋溢,比在顾廷的金笼中锦衣玉食的她不知道面色好了多少。
这是她年轻时候容颜。
她回到少年时了?
想着她赶紧拉过颍官:“师姐!今年是什么年。”
“我的天,子丑寅卯干你屁事,天塌下来有高个人撑,正经的赶紧洗漱,问这个做什么?”
水眉赶紧用冷水洗起来,把自己泼清醒了,一边支支吾吾道:“其实是昨天,隔壁门房的大娘问我的,这不接近年关了吗?她人老了数不清年头…”
“哎呀妈,整天东家长西家短三只蛤蟆五只眼,南街往北街返六个碟子八个碗。也是没谁了,乾元十六年,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