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回来就好,你离家的这段日子,为父心里甚是担心,如今瞧见你,也就放心了。”
沈知遇冷笑出声,看着他的眼睛冷冷问:“若今日我不是带着满身军功凯旋,而是吃了败仗缺胳膊少腿地回来,你还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认回我这个儿子吗?”
沈沛目光一顿,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柳意浓瞧着气氛不对,连连笑着招呼沈知遇进屋:“来来,都别在门口站着了,里头备了饭菜专为遇哥接风洗尘,咱们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沈姒柔也拉了拉哥哥的衣袖,朝他摇了摇头。
沈知遇知道,他不该一回来就将场面闹得这么僵,可这些年他心中始终是有恨的,过去种种仍如针尖横在心头,他自问做不到与沈沛冰释前嫌。
只不过如今为了沈家的脸面,为了骨肉至亲的妹妹,他不好做的太绝,深吸了口气,随她进去了。
一家人前脚踏入府门,后脚宫里就来了圣旨——沈知遇战场立功,数次救御安将军于险境之中,特升为副将,官居从二品。
紧接着,又是一箱箱圣上赏赐的金银珠宝被抬进了门了,数十个大箱子将院里堆满了,红绸一掀开,眼前一片金光灿烂,柳意浓瞧着眼睛都直了。
沈沛也是大喜,用膳时开了坛上好的陈酿,借着酒劲与沈知遇说了一箩筐“掏心窝子”的话,只是决口不提从前,也不提病逝的季惜霜。
沈知遇越听越心寒,借口自己不胜酒力,独自去了花园吹风。沈姒柔见他心事重重,也放下碗筷跟了过去。
“哥哥又不是今日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何必再为他伤心呢?”沈姒柔对着他的背影叹息道。
沈知遇回头,瞧见是她,也叹了口气,“我不是伤心,只是觉得不甘。若不是温将军出面劝我与他缓和关系,你也还在这府里,这个家我是断然不会再回来的!”
沈姒柔站到他身侧,微微一笑:“哦?那哥哥打算去哪?”
“我已过二十,大可以自己开府成家!陛下赏赐那些金银足够我在京都买座宅院了,到时候,我就将你一同接过去,从此远离这恶心的一大家子!”
“听着倒是不错。”沈姒柔认真地瞧着他,“可是,就这样走了,哥哥真的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