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完全可能。”主治医师开了口,“重工业区粉尘颗粒较多,颗粒直径只要小于05微米,就能避开呼吸道的清除系统,从而达到肺部的呼吸性细支气管以及肺泡,而且有些颗粒,比如二氧化硅,进入肺泡后,即使是人体已经离开了那个环境,也会继续对肺部进行损伤。”
“也就是说这个感染源是工业区污染物的可能性更大,一帆哥之前很少去东北,估计他的免疫系统……”
没等柴胡说完,何苇平就打断道,“那医生,还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很多,比如经常吸二手烟,或者……”
柴胡一听“二手烟”这个词,立刻又提声道“过去几个月一帆哥都跟曹总在一起,这二手烟是肯定要吸的!”
不远处的鱼七此时突然间轻笑了一声,同时微微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柴胡皱紧了眉头。
“没什么。”鱼七看都懒得看柴胡一眼,转向王暮雪道“小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晚点找你。”说着他就转身离开了。
鱼七知道柴胡的目的,如果蒋一帆的病因可以归咎于工业区和二手烟,那么柴胡周日的“无作为”就可以顺利洗清了,如此一来,王暮雪不会继续责怪他,且最关键的是,他不会得罪何苇平。
鱼七其实不讨厌柴胡,当灾难发生,寻找外因总是首选,尽管人们知道这么做无法获得赞赏与褒奖,但至少不会遭到批评和指责。
(一个小时后)
加护病房厚厚的玻璃墙外,站着目不转睛盯着蒋一帆的何苇平、王暮雪与柴胡。
望见蒋一帆此时正在使用的那台仪器,柴胡内心五味杂陈。
原来这就是呼吸机,就是这样的一台机器在维持着弟弟的生命……
这时的何苇平平复了不少,因为她看到蒋一帆的心率很稳定,而且护士刚才也告知大家蒋一帆的体温已经被控制在40度以下了。
这位两天下来仿佛老了五岁的母亲,缓缓转向身旁的王暮雪低声道“刚才是阿姨不对,阿姨没控制好情绪,你千万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