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回到里间坐下,周樱樱便问道:“三爷……你怎地会来?”
韩光霁见她神情恹恹,知她心里不痛快,便把人揽进怀里哄道:“是留春过来通风报讯的……你教的丫头自然也有几分机灵,”他说罢见周樱樱还是没搭话,又道,“那春浓既起了歪心,撵出去便是,这不过小事一件,也值当你这般伤怀?”
此时韩光霁才听得周樱樱低声问:“撵出去?送去庄子上吗?”
韩光霁闻言一笑,“我就知道你心软,舍不得把人发卖。其实在我京郊那庄子上待着,除却月例少些,倒是b在府里更自在。”
周樱樱一听“发卖”这事,心中不禁猛然一跳——毕竟她骨子里并非古人,对买卖人口的事还是很抵触的。这可不是现代,工作做得不顺心或是惹了上司不满,换个工作便是。于仆婢而言,换个工作便是换个主子,自己是生是Si都是握在一个陌生人手里。
武安侯府家风算得清正,待下人也颇宽厚。周樱樱却曾听说过外头有把仆婢打杀的。虽说律例有禁止打杀奴仆,可一个下人Si了,谁有本事为他出头,谁又敢为他出头?
思及此,周樱樱便摇头道:“不发卖的。”
韩光霁见她仍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便道:“我知道,这件事你做主便是了。说起来,这回我也办错了事。早先我的药方子外泄,我便有些疑心是月桂所为。今日看她如此作为,怕是差不离了。”这般说罢,又m0了m0她的头发道,“……可见人人都有看错人的时候,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周樱樱知他是有意哄自己,遂伸手回抱了他,“是,知道有人陪我一道犯错,心里便没那么难受了,”接着又打起JiNg神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月桂?”
“我去问她几句话,之后再定夺。”
周樱樱点头应了,夫妻二人便分头问话去了。她把话传下去,春深便领了春浓入外间。此时屋里只得周樱樱并二春,春浓一上来便到周樱樱跟前跪下。
因春浓不敢抬头,周樱樱便道:“你抬起头来。”
春浓应声抬首,只见她双眼红肿,可知方才已是狠狠哭过一场。
周樱樱见此,叹了一息,“春浓……那袍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在一旁的春深也是哭红了双眼,眼下见春浓讷讷不敢言,忙道:“NN一向待我们宽厚,她问你话,你老实答了便是,可不能有半点欺瞒了……”
春浓听了,朝春深看了一眼,终是开口道:“NN,奴婢虽没故意私藏三爷的袍子,可﹑可奴婢确是起了歪心,才会着了小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