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夏猛地一把拍桌,把筷子往基大鹏面前一扔,眼泪说来就来:“鸡,你也知道这只是一只鸡,我看你就是拧不清东南西北,这后天就要随份子了,你拿什么随礼,你还有心思玩鸡,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点正事。”
基大鹏眸光沉了沉,滴了几滴蜡油在桌面上,把蜡烛放置好:“我怎么就不搞正事了,我这不是还在想办法挣钱嘛,我......”
“想想想,你这想了几十年了还在想,这马上儿子上高中,到处都是花钱的地,你拿什么给他报名?拿什么给他掏生活费?”
刚才还亲亲我我的俩人,所有的气氛这下被一只鸡全给搅合了。
“你是在嫌弃我窝囊没出息是吧?”张汝夏几句话像是戳到了基大鹏的“肺管子”男人的自尊心严重受挫,当即也火冒三丈了起来。
“是,你就是没出息!”张汝夏想都没想直接呛了一句。
“张汝夏!!!”基大鹏大受打击,顺势扬起手腕一巴掌掀翻了餐桌上的三四盘菜,盘子全部散落在地,碗也碎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如数的全部泼在了基靳野身上。
基大鹏放下小骚,怒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瞪了张汝夏一眼,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气得转身就走了,冷酷而宽厚的背影仿佛没有丝毫的留念。
女人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但是这不也是气头上嘛,她也是无心的,从内心讲,她真的从来没有嫌弃过基大鹏,毕竟这一家之主就是一家之主,基大鹏再怎么不努力赚钱,但是家里的总收入来源,还是得靠这个男人。
张汝夏咬着下嘴唇,原本干涩起皮的嘴角都要被她咬出血了,倔犟地望着基大鹏的背影,眼泪像决了堤的大坝,倾临而下,直到基大鹏走远,她才转过头盯着地上还在不断啄着美食的小骚看着,那眼神倒不是像再看动物,反倒是像看情敌,也是,谁能谁得了,自己老公稀罕一只大公鸡超过自己。
基靳野全程一字未言,甚至嘴角露出了几缕让人不易察觉的笑,看吧,这才是他父母的正确相处模式,刚才的那个吻,估计也就是男人的心血来潮吧。
基靳野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弹半分,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在微弱的烛光下,顺着张汝夏的目光,也把视线投向了地上的小骚。
这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这杀了,怪残忍的,毕竟这三年感情放这了,但是这不杀吧,按照他妈现在这怒气值,估计小骚在他家也活不了多久,这最好的办法还是送走,越远越好,只要不在他妈眼皮子跟前幌,估计会活久一些。
基靳野犹豫了半响,趁着他妈转身去拿扫把的瞬间,还是放下筷子,抱起小骚从后门院子溜了出去,他打算把它放归到山野中算了,按照小骚的顽强生命值,应该可以适应野外的生活。
夜黑风高,今日格外适合。
“阿野,你抱着小骚干嘛去?”基靳野刚走到村口就遇到了隔壁的陆羽虹,陆羽虹披头散发的,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一身白色的雪纺连衣裙,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和一把蜡烛,见到基靳野,青涩的脸颊上露出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