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峰摇头说道:“我们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只余一个法子,那就是这一次的任务,你带着你弟弟同去。”
贺嫣大惊:“什么?父亲所说不是玩笑吧?莫说所去之地尽是险境,就算是坦途,也不敢让弟弟前去呀,他不但没有丝毫修为,还是个孩子呀,怎能去参与什么寻宝夺宝之事?”
“这是让我们能获得喘息之机的唯一方法。你素来机智,此时若不急躁,必然可得出和为父一样的结论。”
贺嫣脸上一红,她知道自己自从曲成双殁了之后,再也没有了冷静之时,心中常含愤恨,却无奈之下只能远避他乡,可他乡也不是安乐所,是以这心,就从未曾真正放下。
如今月魔宗步步紧逼,态势和当初骆家逼宫,也没什么两样,是以这贺嫣心底才一片灰暗,没有半点生机。
眼见自己父亲计议已定,贺嫣也是毫无办法,只好怏怏不乐的从父亲处回返,转了两个院落之后,来到了自己弟弟贺成的居所。
贺成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只不过生来愚痴,如今也是只能识得自己父亲和家姐,就连每日跟在身边的宗门师兄弟,都认不全,是以也是全没半点修为。
不过,这贺成却有一个特殊之处,那就是力大无穷,三岁之时,已经能够拔起成人粗细的苍松,委实是震惊了整个宗门,如今随着年岁的增长,也是只见力气大,其他各处,却是全无进展,似乎,他的智力一直停留在三四岁的年纪,忘了增长。
贺青峰忍辱负重,远走他乡,所为的,无非就是这一儿一女。
有道是:修道之人无天伦,一有天伦坠凡尘。贺青峰正是如此。
每日间被人欺负上门,却只能苟延残喘,难度,可想而知。
耳边听得呼喝声,贺嫣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外人常有诟病,说是愚痴之语,不过,在贺嫣眼中,自己的弟弟却是宛若璞玉,只不过还未能揭破最表面的那一层遮盖的石皮,所以,暂时还未能释放出耀眼的光华。
所以,在她心底,弟弟如今的这般模样,并非是什么愚痴,而是纯净。
进入贺成所居的院落,内中实在是简单之极:四周是一个宽阔的广场,足有十丈长短,正中之处,摆放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锤子,有石锤,有精铁锤,有火岩玉锤,还有精钢锤等等一应俱全,小的足有水桶大小,大的则超过磨盘,远超万斤重量。
这还是贺青峰实在是囊中羞涩,只能用这些最为粗浅的矿石做上一些铁锤,任他每日挥来舞去自行玩耍。若真是宗门有钱,弄些地矿火精等宝矿炼制这些铁锤,大小不过成人拳头,重量却可在数万斤甚至是数十万斤以上,好过眼下这磨盘大小的石锤,挥舞起来这气势……着实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