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人的脸上看,对方也不过是个底层打工的。所以对于看到官服比自己还稍微高些的陈炼,便没任何厌恶。相反听到陈炼说对不起,反倒是让他有些惊吓。
“大人,大人,是小的不是。”
听到外面吵吵嚷嚷,里面出来一位,应该是这里管事的。瞧着样子倒也忠厚,一个带着镜片的老头,见两人在收拾公文,便斥责道,“小莫,你看你,平日叫你当心,你就是不听。”
等都收拾完了,陈炼很是抱歉,“不,也不能全怪他,我也有责任。”
听着怪怪的,感觉有如此敬意,老头看向陈炼,当看到陈炼的官服,下一秒便谨慎起来,“大人突然到访,我监察院督办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陈炼今天穿的这身,其实应该说是监察队的监察御史的官职。他其实也很好奇,为什么俩个看门的居然不甩他。翻到是后面的人看到他毕恭毕敬。
按照规定,看门的应该跟里头的一样。所以陈炼开玩笑道,“你们别这样,人家外面把门的,也没给我这样的礼遇。”
所谓监察御史,一向是族长亲封的,当然也似乎从监察院力出的人。只不过一般情况下,监察御史都在外,监督个地方官吏的,很少有来本部的。官职在监察院院长之下,可确也是极高的地位。
至于两个看门的,老头左右瞧了瞧,小声道来,“大人,您可能长期在外,或许有所不知,那几个看门的确实是狐假虎威,然而他们都得了院长的恩宠,如今作威作福。您来了,恐怕他们连您的官衔都不晓得。”
陈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但也突然生出一语,”如此说来,我想问,那院长若要办什么事,尔等都可能不知晓吗?不是要记录在案的吗?”
说着说着,两人进了屋,里头很多人都在忙碌着,各个都是文职。老头走到自己那张管事的桌前,沏了两杯茶,一杯递到陈炼跟前。
咪了一口,惆怅滴说,“自从新的族长继任,监察院本就有通敌之嫌。当新任院长来了后,我等人人自危,也不敢多言片语。开始的时候倒也安心。可时间久了,我们发现,着院长渐渐开始疏远我们起来。很多公事也不再让我等记录在案,只打发些无聊的日常,久而久之,本就生怕有性命之忧,如今反而安逸,倒也不怎么在乎,只是……”
陈炼听出了他里头话里有话,忙问,“为何要将这些告知我?不怕隔墙有耳?”
老头笑道,“您可是监察御史,顶着监察两字,虽然听起来跟我们一样,可毕竟是族长的人,多少还是不同的,便会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这里都是自己人,自然没什么问题。”
“您就不怕我将你卖了?”
老头哈哈大笑,“从你进到这边班房,我便留意到你了。试问哪个上级官员来此,需要收敛气息的?不是为了暗访,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