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刘运手底下的副官立马小跑过来,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刘运的脸色彻底变成了青灰色。
“说!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刘运气得咬牙切齿,却再也不敢妄自再往前走一步。
“看来六皇子已经猜到了。”迟翌淡淡道:“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处,都可能是触发你剩下八万兵马的炸死的机关。”
“你难道不怕我就地杀了你?!”
“刘运,你没这个实力杀我。”迟翌看了一眼面色微变的花岄鄞,“你也没有。”
气氛是从未有过的凝固,仿佛紧绷到了极致,只有不远处的地动山摇,阵阵让人发憷心慌。
“原来你的意图,就是要引我们过来,从而困住我们两个,以此来为城门关口的守卫赢得时间?”花岄鄞忽然轻笑一声,冷嗤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你以为仅仅凭借你的炸|药,能撑到几时?”
他刚站起来,远处的轰鸣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比刚刚的更为剧烈,以至于天花板上的灰尘都抖落了下来,在地上都铺就了一层满目苍凉的灰白。
“迟翌,你他|妈|的真是一个疯子!”刘运站得摇摇晃晃,慌乱中捡起地上的剑撑住身体,恼羞成怒道:“你到底……你到底想干什么?!”
迟翌并不回答,只是偏过脸轻声对着宋甄道:“再给我泡壶茶来,这壶已经毁了。”
“盟主……”宋甄踌躇站在旁边,半阖着眼睑,唯有袖中的指尖仍在颤抖,“我……”
那人的背影依旧挺立如松,神色从容,“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的职责,可宋大夫大概也不想自己的病人喝这样的茶,对吗?”
宋甄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他淡然地阻止了,“麻烦宋大夫了。”
宋甄只得闷声应下,端着茶托低头离开,刘运气急败坏,出言阻止道:“他是谁?你要是想让人通风报信,那么我告诉你,苏执琅自己都应接不暇,他根本没机会来应援你!”
可他即使怒极也不敢再乱踏近一步,面前的这个人,一次次摧毁他的防线,动摇他的意志力以及日积月累铸就的信心,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能够操控一切的神祗。
哪怕在这等腹背受敌,毫无优势的情形下,好像仍旧能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