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岄鄞和花棹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极乐城里。再后来,花岄鄞失踪,花家对外宣称,花岄鄞是叛徒,只不过对于花岄鄞的真实身份,花家的人皆缄口莫言。
之后,花家覆灭,花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花棹也没想到竟然会在牢狱中再次见到花岄鄞。
那个时候,她已然被刑部的手段折磨得生不如此,在数不清的噩梦与现实的交织中,她看到了牢房烛火照亮了花岄鄞的脸。
那张世人要以死的代价才能看见的脸。
花岄鄞厌恶庸俗之人看他,因此心情好的时候,便挖人双眼,心情稍差些,便要人性命。
如果说花询是俊美无俦,那么花岄鄞的长相可称得上清俊无双,是写意的山水画,寥寥几笔,墨韵染开的高山流水,此间风景,亦是风华万千。
花棹原本以为和花岄鄞是八辈子也打不着关系的。
可绝对笃定的事情,偏偏没那么容易如意。
某天晚上饿得睡不着,花棹起身独自在竹林里练剑。午夜时分月光独好,那是花棹第一次和那个神色冷淡中带着厌倦的少年对话。
尽管花家的人多少有些变态,但是花岄鄞依旧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异类。
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关心,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剑。花岄鄞视剑如命,专注又纯粹,既有天赋又有源源不断的热情和专注,天下第一剑的位置迟早会是他的。
花岄鄞也果然不负所望,若干年后,在剑客榜首位空缺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入谷老人容鹤终于承认了花岄鄞的实力。
而这对于剑客来说至高的殊荣,即便是到了今时今日,还未有更甚者替之。
花棹没想到自己半夜里偷偷练个剑,还能偶遇花岄鄞。
四目相对,月的光辉撒在消瘦的少年的身上,“挥剑挥得真难看。”花岄鄞的语气里没有讥讽也没有鄙视,只有黑白对错,“你看着我做一遍。”
从那次开始,午夜月光下,竹林深处,少年和小姑娘的身影,逐渐成长为高大清俊的男人和高挑的少女,剑随影动,风随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