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伶牙俐齿——”寐思靠近花棹,声音轻柔,像是情人呓语,“可是你也只嘴巴厉害。你说,我要是非要把竺晚扔进去,她那么柔柔弱弱的样子,细皮嫩肉的,大概几口狼就能吃掉?那哑巴倒是喊不出声音了,但是竺晚的声音还不错,尖叫起来你觉得好听吗?”
花棹的睫毛上都凝了霜,她沉默地看着寐思,嘴唇抿紧。
“阴沟里的老鼠,生出来的东西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德行?母亲和人私通,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一样。”
寐思又掩着帕子笑,“你觉得呢?”
花棹低头重重踩了几脚雪,才抬起头来,“你们刚刚说竺晚与人私通,可有凭证?”
“还要什么凭证?”管事嬷嬷认出花棹和后院里其他美人身份有些差别,拿不准尊卑,刚刚的语气变得稍微和善了些,“眼见为实,当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
花棹走到关押竺晚的铁笼子面前,脱下外衣披在彷徨茫然的竺晚的身上,“你怎么会和何三出现在一起?”
竺晚怔怔地看着花棹,双目落下两行清泪来,手紧紧地攥着外袍,冷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你信我?”
花棹叹了一口气,放低了声音,“那段时间,小祁大夫一来,你做的菜都是他上次说好吃的。”
竺晚收紧了领口的衣襟,神色凄怆,“我昨天只吃了饭,后来就浑身发热,迷迷糊糊的,再后来,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上,他力气大得很,我竭力反抗未果……”
花棹拿出巾帕递轻柔地帮竺晚拭去泪水:“擦一擦脸,这不是你的错。”
竺晚拉住花棹的手腕,咬着下唇道:“我服侍你不过是本分,你不必为我一个下人……去得罪寐夫人。”
花棹安抚地拍了拍竺晚抓在手腕上的手,“就当……”花棹忽然想了一个理由,自己先不由得笑了,“我谢你这些天帮我在外面买那么多话本解闷。”
花棹又走到何三面前,那人头上肿了一个大包,眼睛上都是乌青,唾液滴落在胸前,现在已经连哼哼都没有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花棹问。
竺晚起身爬到笼子边缘,双手抓着铁栏,“早上的时候,一起和我值班的朝辞来找我,发现我和何三……全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