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苏执琅脸上的伤,有这顶级的相貌也没能送到“凤楼吟”。而对于花棹来说,没有直接被送去行尸令的地下赌场,在一片欢呼雀跃中被野兽一口咬死,也实在是命运垂怜。
从此,他们的意义只剩下一个代号,花棹叫佰,而苏执琅是玖。
花棹依旧是小少年的打扮,因为貌不惊人,看上去木讷愚蠢,哪怕行事低调又没有存在感,也一直成为被众人欺凌的对象。
苏执琅则和她刚好相反,容貌出色又实力超群,长袖善舞又懂得笼络人心,早早就在水云游鹤立鸡群。
水云游崇尚的是弱肉强食,一开始的被围打欺凌必不可少,武练师就算看见了也不会管,毕竟这种方式虽然粗暴,但是筛选强者却简单有效。
花棹就是那个总是会被欺负的不幸儿。从一开始的尝试哀求和服软,到后面捏紧了拳头不要命地揍回去,这个学习过程随着每一次的鼻青脸肿而逐渐深刻。
苏执琅没错过一次旁观机会。
他神色冷淡,目光幽深,站在不远处看着花棹一步步被打趴下,又倔强地扬起头颅来继续对抗,从毫无章法到后面将平日所练技巧性地回击。
他从未出手相助。
一开始,他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将她守在一方净土内,那些掩藏在不见天日里的肮脏之事,哪怕皮肉腐烂生驱,发酵出死人的味道也不会蔓延到她的身上。
可是他逐渐明白一个事实,他无法永远在她身边保护她。
“桥桥,你的心可变得真快,当初你求我护你弟弟,如今怎么就对他放任不管了?”那人的脸上有疤,原本算得上周正的脸多了几分煞气,看得让人无端心慌,若是有人经过,便能认出来这人是水云游的主事人周贺。
苏执琅仿佛没听见,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小小的,灰扑扑的身影,看着她被怎样在泥地里挣扎地爬起来,甚至漠然无视周贺凑近来抱紧他的腰身,妄图把嘴唇凑上去,去吻他纤细洁白的脖颈。
他的刀准确无误地对上了周贺的脖子,“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周贺喜欢男人,尤其喜欢样貌出众的娈童,他是如此迷恋这个容貌昳丽的少年,可美人都是有毒的,因此他只能讪讪地缩回了手,神色依旧痴迷,“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做?”
“今天该教我孤鸾剑的最后一式了。”苏执琅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言而有信。”